向南天似乎想笑,他竭力弯唇,看起来却比哭还难看,他慢慢地说:“是吗?我也觉得这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
秦川不语,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向南天是真的爱顾锦夏,爱到宁愿放逐自己,也不愿伤她彻底。
向南天走后,秦川积极运转,翌日,有关他和顾锦夏的新闻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是用来解释顾锦夏早已单身的身份。
而顾锦夏的前夫,向南天,嘉禾第二控股人,亲自出面接受采访,称自己与顾锦夏有缘无分,早已于一年前签字离婚。
言谈间对顾锦夏颇多赞赏,眼里真实的遗憾不得不让人相信他们真的离婚,且作为前妻,顾锦夏还是一位非常值得人珍爱的女人。
向南天的照片被刊登在报纸上,也有几家电视播放了他受采访的画面,长身玉立的男人,眉目间蕴着深沉,字字句句都是对前妻的称赞。
无关紧要的人看了只会感叹他对前妻余情未了,但有一个人看了,却几乎是挖心挠肺的仇恨。
这个人就是顾媛。
顾媛躲在人满为患的地下商城,和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一样挤在大屏幕前,看着向南天的俊颜,听着他对顾锦夏的赞誉之词。
纤细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原本俏丽的脸狰狞起来,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视线,她惊惶地转身,步履仓皇地走向楼梯口。
眼前是明净的橱窗,各种漂亮衣服陈列在里面,无意中看到了一套情侣装,很可爱很温馨。
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心口酸胀的厉害,明明眼前是繁花似锦,却觉得跟自己无关,甚至凄凉。
她不知道去哪里,她没地方去。
而顾锦夏,她亲爱的姑姑,虽然是个孤儿,却幸运的,一直有人爱。
小时候是爷爷和顾锦彦,长大了是向南天,再后来是秦川。
她这辈子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那牢狱之灾。
同样是顾家人,为什么她才是最幸运的那个?
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当了炮灰。
脚步,驱使她走向了医院。顾锦夏的病房就在那里,只要去,就可以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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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媛进来的时候,没想到病房里很热闹,秦川的那个未婚妻正站在床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顾锦夏。
一副要杀了顾锦夏的样子。
她不惜让父母知道了她和秦川之间闹僵了,他们是要她和秦川分手的,可她不愿意。并要死要活地让父亲搞出那种新闻来逼秦川做出选择。
可秦川化解了。
甚至有记者大肆渲染他和顾锦夏之间的爱情有多么动人,而那些蠢货脑残,居然还相信了。
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顾锦夏,你说吧,要怎样才能把秦川还给我?”薛伶尽量心平气和下来,她觉得最近自己太过焦躁,每天每夜都睡不好,失眠让她的脾气变得更坏。
“我觉得薛小姐心里一定明白的,强扭的瓜不甜,你现在只是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就像女人的嫉妒心一样不断地膨大,日夜折磨着你,其实等你清醒了,或许才会醒悟你对秦川并不是真正的爱。”
薛伶冷笑起来,“你说什么我不懂,我只知道秦川是我的未婚夫,将来会是我的丈夫。”
顾媛轻轻关上房门往里走,听到顾锦夏那长长的一句话,她几乎就要拍手叫好了,“姑姑,怪不得你把向南天和秦川迷得团团转,原来你还挺通透的。”
顾媛的突然出现,顾锦夏并不吃惊,她上次就是这么出现的。
只是她脸上的神情与上次相比,似乎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阴冷。不由想起向南天的话,顾锦夏暗暗警惕起来。
薛伶转过身瞪着突然冒出来的顾媛,她记得顾媛的声音,上次在门口听到了她的话,她好像很爱向南天,而向南天只爱顾锦夏。
这情形,和她很像,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情敌。
“除了长得漂亮,她就是会装,你说是不是?”薛伶以一种同仇敌忾的语气和顾媛搭讪。
顾媛十分同意地点头,“对,她从小到大就这样,我最讨厌她这一套了。”
顾锦夏发现顾媛的神情有些诡谲,伸手就去摁铃,希望叫来护士让他们出去,薛伶和顾媛看到了她的动作,不约而同地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们做什么?”顾锦夏惊得厉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