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得萧卓听他说得越来越不成话,当时就勃然作色:“胡说什么呢?朕在你眼里就是这等人,说给你妹妹赐婚就是惦记她当妃子?放肆!”
伴读磕头如捣蒜,满嘴解释就是说不清楚子午寅卯。
萧卓大怒:“滚,给朕滚!”
萧卓越想这事儿越生气,想当年他还是太子时和伴读甚是亲睦,还到他们家亲手抱过他刚刚出生的小妹。那时候两个人都自承是对方的好朋友,什么话都是直接说出来,并无遮掩,更没什么君臣之礼得束缚。如今倒好,他只是随便展示了下善意,居然被误会了,更可气的是,他还想利用这份善意攀龙附凤!
他一路气哼哼地走,听到绮瑶叫:“父皇,父皇!”
他回头一看,绮瑶手里牵了个清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朝他跑来。
他抱了抱跑过来的绮瑶,顺便扫了一眼跪下的小女孩:“你的侍女?”
绮瑶骄傲地宣布:“落梅是我的朋友!”
萧卓对此嗤之以鼻:“你是公主,她哪里配作你的朋友?”
绮瑶反驳道:“母妃说朋友就是朋友,没什么配不配得。难道父皇没有朋友吗?父皇的朋友就配得上父皇的地位吗?”
萧卓一阵头疼,不知为什么对绮瑶都没有哄着得心思:“行,你说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吧。不过我可告诉你,等你长大了,从小公主变成真正的公主殿下了,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当你的朋友了!”
绮瑶大声反对萧卓的话:“父皇骗人。瑶儿不要听父皇的话了!”说罢拉起地上的落梅,颠颠地跑远了。
不远处贤妃的宫室里,柔妃音声婉转:“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贤妃心里一颤,旋即回答:“对啊,大家都是服侍皇上的姐妹嘛。”
柔妃笑容里竟含了委屈:“我指的不是那个。”
贤妃沉默。
柔妃却笑了,笑声里满是癫狂:“你恨我?”
贤妃矢口否认:“没有,从没有过。”
柔妃直勾勾地盯着她,盯了半晌,盯到贤妃顶不住想继续开口解释,她却起身走了。她脚步很轻,轻得像猫一样。
她感觉到贤妃态度不如以往,她明白贤妃心里对她是防备,不甘和嫉妒,她甚至知道林家和文茵结了亲,但她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事已至此,夫复何言。打你我交好那天开始,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迟早有这么一天。
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贤妃看着她走出去,忍不住担心地说了一句:“有身子的人就别到处跑了,步辇啊轿子啊什么的又不是没有,小心点总归还是好的。”
柔妃用手背挡住眼前的阳光:“咱们宫室离得近,想找你聊天的时候自然就走过来了。一路上看花看草,也能高兴高兴。不过……以后也没这个必要了。”
来找生气的绮瑶的萧卓,看着心情明显不错的文茵也想冷嘲热讽几句:
“怎么,不就是你的好姐妹终于嫁出去了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文茵只当没听到话外得意思:“成亲是喜事,自然要眉开眼笑才吉利。倒是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萧卓心虚地咳嗽两声:“我是来找绮瑶的。”
文茵答道:“绮瑶和落梅跑出去玩了。一会回来。”
萧卓听到落梅,脸色阴郁:“我还没问你呢,谁允许那小宫女和公主称朋论友的?”
文茵笑道:“小孩子玩玩闹闹,有什么了不起的?绮瑶那么小,非要端着公主的架子,多孤单!”
萧卓冷哼:“孤单也比失了身份好,盈贵妃,朕告诉你,别把你当宫女时那套放到绮瑶身上,她可是我的女儿!”
文茵的心一下子冻得冰凉,她扯出一个尴尬的笑:“皇上您什么意思?宫女配不上当公主得朋友,我这宫女出身的人,配不上当公主的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