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瑶气鼓鼓地说:“母妃骗人!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都知道,他去贤妃和柔妃那里了,我还知道,他是生母妃的气才去那儿的。”
文茵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绮瑶不饶人道:“我还知道,母妃是为了别人惹了父皇生气的,而且母妃还不肯向父皇认错!”
文茵脸瞬时冷了下来,声音都要凝起来:“瑶儿,母妃没错。”
绮瑶嗤之以鼻:“母妃又骗人。父皇从来都不会冷着母妃这么久的,这次恐怕是真生气了。要是母妃真一点错没有,父皇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文茵气急,立刻就呵斥道:“谁教你说这些的?”
绮瑶骄傲地一扬头:“没人教我,我自己想的,母妃你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对父皇冷冷淡淡的,难怪……。”刚说到“难怪”两个字,绮瑶想一想下一句要说的话,觉得不大好,就勉强住了口。但文茵何等聪明,一下就听懂了弦外之音,一时间真是气得死去活来。猛地起身就要大声训斥面前的女儿,不想近处传来不高不低的一声,隐隐带着威胁:“阿茵!”
萧卓大步走到对峙的两人面前,安慰似的抱了抱绮瑶,以去花园里玩儿为由将她打发走。绮瑶的身影刚消失,萧卓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阿茵,你闹够了没有?”
文茵愤愤道:“臣妾听不懂皇上的意思。”
萧卓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跟我甩脸子还不算,跟绮瑶也发起脾气来了。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文茵冷笑:“臣妾只是皇上的妃子,哪儿敢跟皇上甩脸子。至于瑶儿,我可是她的母妃,她说错话了,我吼她两句还不行?”
萧卓磨了磨牙道:“文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特别像秦曼君。我……朕讨厌看到你这个样子。”
文茵的笑容扩大了,笑声里带着讥诮:“是嘛,臣妾还以为皇上就喜欢先皇后那种类型的呢,如此看来,倒是臣妾邯郸学步,东施效颦了。”
萧卓大怒:“少给我说话夹枪带棒的。你看看你这阴阳怪气的表现,哪一点配得上贵妃这个位子了?我还告诉你,你趁早回去好好看一看女诫女训,这宫里可容不下第二个秦曼君!”
文茵本自就为了他成日歇在贤妃那里喝了不知道多少醋,如今又话赶话地吵起来,恨不得以舌为剑,刺他个透心凉:“皇上说的对极了,这宫里何止容不下第二个秦曼君,就连那第一个……不也是死在冷宫了吗?”
萧卓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文茵你——。”
文茵正色敛容,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臣妾身子不适,先告退了。”随后竟是转过身径自走了,剩下惊慌的小宫女,不知道是跟还是不跟,只能担忧地看向萧卓。
萧卓大怒,一挥袍袖:“看什么看,滚,滚回你们清藻殿去!”
文茵走出去一段后,才抬起袖子,挡住脸,低低地哭出声来。
原来,升了位份,有了儿女,又处了几年感情,我们还是,免不了这一天。我恨你薄情,你怨我小器,我厌你自诩高贵,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以为所有人都该做你的垫脚石。你烦我高傲骄横,不肯迎合你的心情,不体谅你“家国天下”的难处。
你爱过秦曼君,秦曼君为你的天下死了,不知道下一个是谁?是贤妃,柔妃,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