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华侧着头,鬓上随意插的一支木簪融出暖暖的光芒:“我都生过孩子的人了,哪儿还有勾他的魂儿的本事?”
朗云扮出郑重的表情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何况女史你也不是很老嘛,打扮打扮嘛……再不打扮,你那些还没来得及进当铺的衣饰会哭的……。”
任倚华:……。
朗云再接再厉:“冷大人现在可学会去花楼了,你想想那地方的女人,迎来送往的,不说是倾国倾城,色艺双绝,至少也是温柔如水,媚眼如丝,你要不加把劲,等着新人进来了你就等着哭吧你。”
任倚华兀自嘴硬:“切,他有能耐就去娶啊,难不成我怕那些女人?真要进了内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朗云“痛心疾首”道:“让他不找别人多省事,你非得让他灰了心找了别人,你再跟别人斗,你不是闲的吗?”
任倚华嘟嘟嘴,转身就回房去了。
朗云侧着耳朵听门,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笑得志得意满。
当冷澄晃晃悠悠地,一脸忧郁地回来,出来迎接他的是挤眉弄眼的朗云。
冷澄声音低落:“她还不想见我?”
朗云向他眨眨眼,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候房门咯吱一下开了,门口站着一身桃红色衣衫的丽人。
发上斜斜插着珊瑚如意钗,耳边是紫玉的坠子,眉描柳叶,眼含春水,一只手搭在门柱上,袖子微微挽着,露出一截莲藕样的手臂来,腕子上什么都没带,只在阳光下随便转转,就自然有种光彩。
那人美目盼兮:“怎么今儿个回来的这样晚?”
冷澄看着着意打扮后的任倚华,咽了咽口水才吭吭哧哧地答:“部里事多,所以……。”
任倚华斜勾着眼波一笑,唇红齿白,风月无边:“还不快进来,把衣服换了。”
冷澄愣愣地进了房去,眼里却是只有她的笑脸。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借问游人何处去,眉眼盈盈处……。
看来看去也看不够,就伸了手拉住了任倚华的衣襟。
任倚华表情是浅嗔薄怒,实际上却是欲拒还迎,只是轻轻拂了一把而已。
冷澄得了这等默许,胆子也大了些,这些日子两人家里家外各忙各的,心力交瘁之余欢爱也少了许多,如今这良辰美景团圆夜,又有心爱之人细心梳妆在面前,怎能辜负?
冷澄向前一步,紧紧抱住她就往那床榻上去。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思涌……怎当他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