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未愈,又受了风寒,再加上气滞于胸。才会引发了这急症。”
林子迅说完,又俯耳在燕于飞胸前听了一阵,这才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白瓷小药瓶,倒出一粒黑绿的药丸,又拿出一个小巧的药臼递给小米道:“捣碎了先给她服下。”
眼眶发红的小米急忙捧着药臼坐到一边榻上去捣药。
“我那里有烈酒,劳烦于妈妈使人去取来,一会你帮她降温。”林子迅面无表情的对于妈妈说。
“是,老奴马上去。”于妈妈也顾不上行礼,急急忙忙往门外走去。
“情况到底如何?”见于妈妈出去,九爷焦急的追问林子迅。
林子迅皱眉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外间走去。
九爷回头看了看面色潮红、人事不省的燕于飞,稍一迟疑,跟着林子迅去了外间。
“说话!”站在林子迅身旁半晌,见他只顾着低头整理药箱,九爷忍不住开口催促。
“该说的来之前我都跟你说了,还要我说什么?”林子迅语气冰冷,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是问你她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磁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九爷攥紧拳头,忍着揍他一拳的冲动。
“你是她什么人?”林子迅将手上药瓶往药箱中一丢。抬头看向九爷,目光犀利如剑,直刺入他眼底,看透他心底。
被他这么一问,犹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九爷呼吸一窒,瞬时间面色煞白。他踉跄着退后一步,狼狈的转头避开他的目光。
是啊,他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关心她、爱护她?即便他有那个资格,又能给她带去什么?她想要的他给得起吗?
九爷将手掌抵在眉间,缓缓摇着头,自嘲的低声苦笑着。
看着这样的他,林子迅只觉陌生无比。认识他三年,一直都觉得他的睿智沉稳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但是此时此刻,在自己眼前的他。哪里还有往日的杀伐决断、坚毅果敢。现在的他分明就是一个为情所困、优柔寡断的毛头小子。
看他垂着头,痛苦的闭目咬牙,极力忍耐的样子,林子迅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微放柔了声音:“回去吧。晚上我去找你,陪你醉一场。”
其实直到此刻他也想不通,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那毛丫头又无甚特别出众之处,如何能令眼前的男人对她泥足深陷、欲罢不能。
九爷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抬头看着林子迅,道:“拜托你。”狭长的眼里竟然带着些许祈求。
林子迅挑了挑一边剑眉,眼带讶异的看着他,语带嘲讽的道:“真难得。相识三年,第一次听见你用‘拜托’一词。”
接着他面色一正,又拍了拍九爷的肩膀,道“放心吧。回去备好酒等着我。”
九爷神色复杂的往内室看了一眼,刚起身准备离开,便见厚重的帘子被掀起,却是燕鸿大步走了进来。
燕鸿看到九爷和林子迅,眼中诧异一闪而过,随即也顾不得与二人见礼,直接迈步进了内室。紧跟在他身后的于妈妈也闪身进了内室。
林子迅看了九爷一眼,转身跟了进去。
坐在床边的燕鸿见林子迅进来,抬头问道:“情况如何?可有大碍?”
“现下不好说,须得好生调养,万不可受气、受寒。”林子迅沉吟半晌,中肯的说着。
燕鸿皱眉,他博学多闻,对医术也有涉猎,自然听得出林子迅此言含糊其辞,心内不由得一沉道:“究竟如何,你不妨直言。”
见林子迅不肯名言,于妈妈直觉是因为燕于飞的病情太过严重,此刻她已是脸色煞白。
林子迅咳了一声,看了看燕鸿,又看了看于妈妈,知道他们误会了,忙开口道:“说起来也算是遗症。因上次重伤时,她在野地里冻了一夜,又正好赶上女儿家月事,以致胞宫受寒。本也无甚大碍,悉心调理半载即可痊愈。但今日她怕是有事郁结于心,又受了寒,加上又来了月事,几症并发,才会如此。”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才接着道:“此次发病看似凶险,实则是她身体正处于自我修复阶段,才会陷入半昏迷状态,燕叔不必忧心。待她睡够了,自然会醒来。”
燕鸿垂目沉思半晌,目光犀利的看向林子迅问:“可是会影响孕育子嗣?”他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子迅,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于妈妈听燕鸿这么一问,先是愣了愣,接着便紧张的盯着林子迅,竟然连呼吸都忘记了。
林子迅心下对燕鸿的敏锐和犀利敬佩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双星眸坦荡荡回视着燕鸿道:“只要按我的方法调理,对子嗣并无影响。”
听到他的保证,于妈妈心下一松,拍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林子迅开了药方,将用烈酒擦洗腋下退烧的法子教给小米。又一并说了几个配合调理的食疗方子,这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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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最后一天,吟风的文刚好今天上架。感谢一直支持吟风的书友们。祝大家新年快乐,年年如意!真对不住大伙儿,刚才不太会操作vip章节管理,不小心把草稿发出去了,现在改回来,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