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岗的士兵显然已经检查过开车男子的证件,并未对我阻止我们进去。医生领着我们上了二楼,进了203病房。
护士等在病房门口,我们一进去,她就推着车子跟着进来了。雪狐坐在床上脱下衣服,几个医生围了上来。
我站在一边。
等医生处理完伤口,雪狐躺在床上,挂上了点滴。医生又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等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之后,雪狐开口说,“都坐吧!”我和开车男子都坐在沙发的两边。
“雪雕,她是雪花。”雪狐开口说。
雪雕转头,皱着眉打量着我。
雪狐,雪雕,两个人是一个队的吗?我皱了皱眉鼻子,没说话。
“好了,说说情况吧。雪花,你这趟出了什么意外?”雪狐开口问。
我看了一眼这个还在打量我的雪雕没说话。
“你可以说。”雪狐看见我的反应说,“他不是外人。”
“我杀了一个边防兵。”我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雪狐皱着眉看着我,“为什么?”
我便把出了别墅以后的一切行动叙述了一遍。等我说完以后。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你怎么看?雪雕。”雪狐开口问。
“有点麻烦。”雪雕说。
我不知道他是在说我杀了边防兵这件事麻烦,还是在说郝先生这个人麻烦。
“算计的挺好的,一箭三雕啊。”雪狐开口说,说完看向了我,示意我说说想法。
我深吸了口气说,“第一,他用我作饵。彻查身边是否还有坤桑的人,第二,用我吸引了边防缉毒组的视线,偷运了一批货进来,我怀疑我们交易的那批货是这么进来的。自始至终我就没见到货。但只是怀疑,没证据。第三,测试了我们。如果我是警方的人,我杀了边防兵,我也跑不了。不是的话,杀了也没什么损失。”
“和我想的一样。”雪狐严肃起来。“除了郝先生那边的人,还有其他的人知道你杀了边防战士的事吗?”
“应该是没有。”我回答说。
“你怎么看?雪雕。”雪狐看向雪雕。
“她要是不动手的话,死的就是你和她。”雪雕开口说,“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们什么时候留过活口!哪次不是先折磨一番才杀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三个人再次沉默不语。
“我先回去,把这件事情报告上去。”雪雕开口说。
“我呢?回基地还是跟雪雕去?”我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
“暂时先留在这儿。”雪狐开口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那我先走了。”雪雕站起身走出门。
等雪雕离开,雪狐才开口说,“这次任务,本来和你没有关系的。但是我们实在找不出来符合的人,而且我想着只是在外围接触,不会太危险。所以才带你去的。”雪狐停了停看了下我的反应,又继续说,“我们在半年前就开始接触,布线。我不知道你对缅甸那么的情况了解多少,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接马家。正如你猜测的那样。郝先生只是马家的一个小头目。你可以想想马家在中缅边境的势力有多大。”
“我理解。”我干脆的说。
“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去,吃了很多亏,逼不得已杀了人。这件事情你放心,一定不会影响你以前的前途的。我和你保证。”雪狐语气有些急促,“而且以后我们会是并肩战斗的战友。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让你对我有心结。”显然我干脆利索的回答让雪狐误会我是逼不得已,在敷衍他。
我深深吸了口气,他反应过度的表现让我觉得有点好笑。我郑重的对他说,“我真的理解你,没有在敷衍你。我只是对于我杀了一个边防战士而伤心。虽然迫不得已,可是我心理很难受。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种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其实,就算你不动手,转身离开,达西也会让手下杀了他的。他只会死的更惨。而且他留下就说明他伤的很重,不想拖累队友。加上达西让人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他肯定失血过多,他等不到队友来救援的。”雪狐开口安慰我,“我们和毒贩从来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死对他来说早晚的事而已,唯一区别在于谁动的手,是你或者是达西他们。”他往床的一边挪了挪,拍拍没有受伤的肩膀说,“如果还觉得难受,我把肩膀借给你,哭一场就好了。第一次杀人,都这样。而且你杀的还是自己人。”
我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流眼泪。
我们到底为此还要牺牲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