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姽婳放松的将头倚在车子靠背上，“那又怎样，不要说那件事本身就有误会的成分在，就算连心真的是为我老板挡了子弹而死，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换做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樊行莫轻道，“你这么说，似乎有草菅人命的嫌疑。”总之这话听起来就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人家的性命无关紧要。tqR1

边姽婳顿觉好笑的看着他，“草菅人命？这种话从你们这种身份的人嘴里讲出来，真是很有在听笑话的感觉。”梵门是不折不扣的黑道组织，她才不信相信樊行莫手上没有人命。

“我是混黑道没错，不过天使集团也不是正经的商界组织。严格说来，我们也是半斤八两，你说呢？”天使集团即便不是黑道，也相去不远。

姽婳浅浅一笑，“我那么说并没有不尊重别人生命的意思，只是成年人在法律上已经有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了。所以为我老板挡子弹是她自己的选择，出现意外不是我们所想，我不认为我老板应该为连心的死负责。”事实上她也知道，尹青鸟为那件事歉疚了整整三年。

“你对她的维护，总是叫我吃惊。”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惹的规姽婳不快，所以樊行莫也无心再探讨下去。蓝雅羽的忠告说的很对，若是想要讨得姽婳欢心，万万不可得罪尹青鸟。哪怕是言语上都不能表现出一点的失敬。

边姽婳变得安静了一些，闭上眼睛轻轻的道，“你知道苏瑾夜跟我老板在闹矛盾的那会儿其中有一点牵扯到我么？那时候我因为一件CASE而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为了迅速升职所以我一直报道苏瑾夜的八卦。后来因为那件的关系见到他本人，可是他并不清楚我跟我老板的关系。”后来她知道是老板一直没有对苏瑾夜提过自己任职天使集团的事，也无怪他不知情了。

“你是说苏瑾夜先前跟尹青鸟的矛盾有你参与，他不清楚尹青鸟是天使集团的人？”这种事怎么瞒得住？何况他们当时已经结婚了不是？

姽婳嗯了一声，“是啊，我老板在感情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所以遇到苏瑾夜的时候，苏家那些人也只知道她是尹家千金，而知道尹家千金是天使集团高层干部的人并不多。”除去尹家人以外，商场上再也没有什么人知晓。

“尹青鸟刻意隐瞒？”他直觉的这么猜想，以她的能力，若是不想让苏家的人察觉，即便是苏瑾夜也可以轻易被瞒住。

边姽婳虽闭着眼，眉头却还是皱了皱，“老板原就犹豫要不要对苏瑾夜讲，加上当时苏瑾夜又把重心放在公事上。会不清楚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因为这样，我出现的时候他甚至不清楚我是老板身边的人。甚至……他以为自己喜欢我，并且跟老板提出离婚。”当时她真的有种被陷害的感觉。以为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严重的话也许还会被老板调出本部门。

“苏瑾夜喜欢你？”原本一直谈论尹青鸟的问题令樊行莫有些无力，哪知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不曾想到的方向。苏瑾夜……竟然喜欢过姽婳？

因为他过于惊讶的反问，边姽婳张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不用这么吃惊，当时只不过是因为新鲜而已。我想苏瑾夜这种天之骄子，应该从来没有在女人的事上失过面子，所以遇到我的时候才会感觉跟之前见到的那些女人大相径庭，因为觉得新鲜所以想到跟我老板相处过于无趣，自然的就提到了离婚。”说白一些她不过是个催化剂而已，即便没有她那时候出现，苏瑾夜也会找到其他缘由来提出离婚。

“跟尹青鸟相处会无聊？我觉得她的生活中应该不乏刺激跟冒险。”一般女子谁能做的了她的工作？在天使集团中尹青鸟的地位都是不可或缺的。

边姽婳一笑，“跟我老板相处不会无聊，只是苏瑾夜当时没有发觉而已。后来他知道了自己一直不曾知道的一些事，可是当时我老板因为我喜欢冷火的事而给了我假期要我去好好想清楚。”貌似从那会儿开始她之后的生活都过得轻松了很多。

樊行莫稍稍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尹青鸟对你跟冷火的事也很清楚？”

“意外吗？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老板的工作一直是非常忙碌的，而且对于我遇到冷火的事我也一直没有提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联盟里的每个人的状况都在老板的掌握之中，她是了如指掌的。”包括对范丹缇以及之前远在美国的蓝雅羽。

“了如指掌？我以为这应该是商若水要做的事。”姓商的妖女才是掌管天使大权的人。

边姽婳笑笑，“商小姐的脑筋格外好，寻常人很容易就被她算计了去。我老板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免去自己被人算计的状况。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整日无所事事，就泡在天使PUB跟范丹缇混日子。有一次苏瑾夜也到那里去，然后我们谈起老板。”

樊行莫浅笑，“苏瑾夜不会意外你对尹青鸟过分的重视么？”如果说他是在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尹青鸟重视太多而苦恼，苏瑾夜应该也为有太多人对她的女人过分重视而无奈吧。将心比心，他也应该会有跟自己类似的困惑。

边姽婳轻松一笑，“这一点被你说到了，苏瑾夜确实跟你一样意外。就好像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明明是上司跟下属，却要表现的这么重视。”

“他问过你？”樊行莫扬扬唇角，“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回答的。”用死心塌地来形容姽婳对尹青鸟的忠心应该一点都不夸张，也因此他才更有好奇的理由。

边姽婳正经的开口，“我没有对你讲过么？我的命是老板的，自然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当初尹青鸟带走她的时候说过的话，她至今都没有片刻的忘记。

“你的命是她的？怎么讲？”在PUB那晚他听得迷迷糊糊，好像姽婳的父母跟雷帮的下游帮派还有什么仇怨，后来尹青鸟适时帮她解决，说起来这也就是用钱可以摆平的事了。

边姽婳看了他一会儿，“你心里是在想，我老板有的是钱，用钱来解决事情对她来说不算神马，我说的没错吧？”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敏锐的感觉到一个人的心绪，尤其对方还不是一般男人。

樊行莫有些错愕，没想到她竟然会说中，“抱歉，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老板，我先向你道歉。”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要惹她不悦为好。

意外的是边姽婳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是轻轻的道，“我对苏瑾夜说过，老板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拿命换来的，所以我们对她也是可以拼尽全力去保护。当初她为了我，挨过两颗子弹，而且身受重伤，在床上休养了好几个月。这些事情我都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偶然知道，因为她并不想让我觉得欠下了情。”

樊行莫怔怔的看着面色平静的边姽婳，“她为了你？”

“为一个人卖命，不是平白无故的。也许今天你看到的只是我们这些下属为她出生入死，可是你不知道在多年之前，她也曾为了我们拼尽全力。”姽婳轻轻一笑，“所以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一句质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