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把白玉药水瓶放在一边，小跑到无忧手边，给她打下手。

夜殇恢复了平静，并不代表他不痛苦，他只是痛觉被封闭，感受不到痛罢了。

痛觉不能封闭太久，否者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无忧快手快脚的给夜殇把完脉，又扳正他的头，用手指撑过他的眼皮。

夜殇咬着唇，准备把即将到来的痛苦吞进肚子。

他等了一会，却发现，根本不痛。

“无忧，你真厉害，我竟然感觉不到疼。”夜殇震惊。

他的双眼，是全身最痛的地方。

就算滴了药水，只要轻碰一下眼皮，他也会痛的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因为眼睛常常疼痛难忍，他早就忘记自己是一个有眼睛的人了。

夜殇感叹一声，“如果眼睛每天都像现在这样不痛就好了……”

无忧无声的摇了摇头，“宁愿痛死，也不能不痛。”

不痛就是失去！

无忧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夜殇的双眼。

夜殇眉目端正，他的眼睛是常见的双眼皮。

眼睛是心灵之窗，夜殇的眼睛却被一层白雾给蒙住了。

若是平时，包括夜殇自己，没人能看清他眼里有什么东西。

因为他的眼睛太痛了，痛到他的身体为了避开这份深入骨髓的痛苦，强行关闭视线，合上眼皮，不让任何人碰触。

十年以来，不是没有大夫想办法打开夜殇的眼睛，但他们都失败了。

无忧是这十年以来，第一个看见夜殇眼睛的人。

蒙蒙的白雾和御医留下的药水是同样一种颜色，它们并不是永远都是白雾状的物质，而是会流动的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