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出去散步,但是温亚东还是将她里里外外的裹了好几层,才拉着她一道走出了家门。
江城临海,她在的三年里,即便是严冬,也都没下过雪。
陶南音看着一片白雪皑皑,心下忽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我真的会来巴黎。”
真实的站到这样的雪景里,陶南音忽然听到心底一阵声音吐露出来。
“何文瀚还在巴黎,他去年结的婚。”温亚东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她的话,“早知道他是来巴黎看女人,我应该一早就把他放回来了!”
一片冰雪的天地里,他穿着一件厚重的大衣,虽然裹着围巾,站在雪地里救了,他的脸上依旧冻的通红,呼出的白气,也化为了缕缕白烟。
陶南音不由的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有时候是一种从真实里萌生出的可爱。
温亚东见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忙往前凑了一点,将脸贴了近前来。
“你别靠这么近。”
陶南音作势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
“我是不给你偷偷看我的机会。”温亚东忽然大笑了出来,“陶陶,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
“……”她有偷偷看过他吗?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温亚东轻哈了一口气,“我记得你之前可是……”
“好了。”陶南音忙往前踏了一小步,伸手搭落在他的肩头,“一定要提那些事情不可吗?”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见她脸上露出一份羞怯的笑意,温亚东渐渐舒了心,“陶陶,你笑了。”
从他二度去柏林之后,最难见到的,就是陶南音的笑。在陶家,他可以随时听到陶南音和秦延之走在一起时的笑声,但是都很远,很不真切……从柏林回巴黎,她更是一脸凝重,直到刚刚——
“陶陶,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和我在一起吗?不再是盛晓里那个高高在上的温亚东……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目光也变得正经起来。
陶南音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话渐渐慌乱了下来,手也顺着他的肩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你是……你是打算?”
温亚东适时的点头,“嘘,什么都不要说,我们看风景。”
陶南音往前一步,踮起脚,将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之上,紧紧抱住了他。
原来,守住一份温暖,竟然是这样的难。
两人在外面留了一会儿,温亚东便将她捉回来午睡,而趁她午睡的这当下,他简单的和温年通了电·话,说晚上会回家。
温年的态度十分淡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温亚东不敢这样想。
去柏林的时候,他是存着一个人处理完这件事的心思,可是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好收拾,尤其是陶南音有了孩子这件事,无疑是给他狠狠的敲了一钟。他这次匆匆赶回巴黎,连陶南音喘气时间都不给,一来是怕陶南音再反悔,二来却是想让温昀初和温廷烨帮他。
可是,却被告知这样严峻的事实。
他做不出用孩子来交换未来的事情,更害怕当陶南音没了孩子之后,会面临更尴尬的局面。
白沅若真的不愿意接受陶南音的家世,没了孩子,陶南音肯定更不会好过。
温亚东发现自己现在很焦躁,尤其是陶南音不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点都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甚至连温廷烨什么时候坐到他对面都没察觉到。
“二哥。”
温廷烨看着他这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有些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太过忧虑,反而影响到南音的情绪,对大人和孩子不太好。”
听了温廷烨的话,温亚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二哥,当初你和二嫂的孩子没有了之后,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温廷烨抬了抬眉头,“四个字,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