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美人和皇帝对视一眼,眼中皆充满震惊,母后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圣驾围场遇刺的息一经传出,震惊朝野。皇上下令由武安侯陈墨阳彻查此事,务必要在半个月内查出幕后主使。
接下来的日子里,朝中内外人心惶惶,特别是平日里和义忠王来往密切的人,皆心惊胆战,生怕这次被查出什么来。
北静王府
厢房中,静怡无声,只偶尔从床幔中传出几道抽气声。
水溶站在帘外,拿着折扇走了两圈,方才站定,对着里间问道:“伤势如何?”
里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回王爷,那箭矢力道不足,只入里三分,皮外伤而已。只不过那心口的掌力倒是伤到了肺腑,需要调养一些时日方能康复。”
片刻,帘子被拉开,一个白发老人背着药箱从里间走了出来,给水溶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锦榻上的冯紫英穿着白色的单衣,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
水溶行至榻前,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紫英,此次未能一举成功,实在是打草惊蛇了,我们的人暴露了不少。”
冯紫英咬着唇,手紧紧的抓住锦被,“没想到他们的早有防备,白费了那么多潜藏在御林军中的人马了。可恨的是那些人竟然未曾伤到分毫!”
水溶见冯紫英面上的愤慨之情,心里失望,这冯紫英到底是智谋不足,不如那卫若兰稳重。此次若不是卫若兰暗中相助,只怕这人就坏了大事了。不过念着还有些用处,也只得柔声安慰道:“无事,此次不行,日后谨慎些就好。不管如何,还是起了震慑的用处的。”
冯紫英撑着身子,弯下腰虚行了一礼,方道:“王爷放心,下次定取了那昏君的性命。”
待水溶走出厢房,回道自己寝殿时,北静王妃正静静的坐在殿中的六脚圆桌前。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歇下?”贴身伺候的丫鬟们早已上前来,帮着水溶去掉镶珠发箍,脱下坐龙蟒袍,伺候着梳洗更衣,这才退下。
寝殿中只余下夫妻二人。
水溶行至榻前坐下,刚抬脚上榻,北静王妃突然站了起来,行至榻前,定定的看着水溶。
半响,北静王妃终于幽幽的问道:“王爷,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水溶闻言,面色一沉。拿起床边案几上的兵书,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北静王妃见状,坐至床边,素手扯着水溶的袍角,恳切道:“王爷您总是说要追随皇室正统,可是当今皇上也是祭告了列祖列宗的正统。是受了先皇传位旨意的天子。王爷,妾身这些日子总是心惊胆战,夜不能寐。就算是老千岁登了位,我们北静王府又能好多少?王爷已是郡王之尊,若是再高,就是亲王。自古以来异姓之王本就遭君王猜疑。”
“闭嘴!”水溶将书猛的将书扔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惊得北静王妃猛的一震。
水溶眼含戾气的看着北静王妃,眼中全无在外人面前时的温润如玉,连那俊美的容颜,此刻也呈现出以为扭曲的神色。
伸手拉过北静王妃的手腕,将之拉近到身侧,恶狠狠道:“日后再敢口出此言,本王废了你!”
北静王妃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良人,呐呐道:“你到底是为了皇室正统,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水溶眯着眼睛,寒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妾身知道什么?妾身知道的,不都是王爷您允许妾身知道的吗?”
北静王妃扯过手腕,站起身来,满脸痛苦的哭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虽出身皇族,却是见不得光的。生的美貌又如何,水性杨花,和自己的公公做出那般苟且的事情,还值得王爷您念念不忘吗?您若真是喜欢,当日合该拒了妾身的这门婚事,名正言顺的娶了她!”
水溶已是忍得满脸青筋,处于暴露的边缘。
北静王妃却丝毫不顾及,继续道:“白白的看着她被人糟蹋,您如何受的了?如今把那贾宝玉关在府中糟蹋,便能解气了?”说罢便直直的走了出去,任是身后暴风雨般的狂吼,都未曾回头一眼。水溶,我所受的,你亦要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