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走吧,我还要批公文呢。”
“是,相爷。”
另外一边,城外十里坡正埋伏着一队人马,漫天的白雪是他们最好的伪装。
未央还在马车里吃着白兮婉做的酱鸭子,桃柳一边埋怨未央不注意吃相,一边给未央擦着嘴唇。
半只鸭子很快进了未央的肚子,桃夭给未央倒了一杯水,“夫人,您慢着吃,这鸭子咸,先喝口水。”
未央喝着水,突然就吃不下了,她想起半个时辰前自己还和荆离在一起,但是现在自己就已经踏上了去法华寺的路,后知后觉的未央不自觉地红了眼圈。
桃夭一看,以为是自己不让未央吃鸭子把未央弄哭了,当下也着急,“夫人,是奴婢不好,您别哭了,您接着吃,奴婢不说您了。”
未央抽了抽鼻子,接着往嘴里塞了一只鸭腿,“我这是想家了。”
桃柳:吃着鸭子想家,夫人你也真是够了。
“我这一走,不知道相公会不会按时吃饭睡觉,她啊……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未央又咬了一口肉,好像要替荆离吃掉似的。
桃柳见状,宽慰道:“夫人,您放心吧,相爷自己有分寸的,何况府里不是有白夫人和老夫人吗,她们一定会照顾好相爷的。”
说到白兮婉,未央心里有些怪异,她总觉得白兮婉哪儿都好,就是看荆离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以前桃柳让她小心飞花的时候,未央都没有感觉到的威胁在白兮婉那里好像就被放大了。
“总归是自己的相公,哪有交给别人照顾的道理。”
桃夭自然听出了未央的话外之音,她说:“白夫人是相爷的义妹,人又这么好,夫人不要乱想。”
未央陷入了一种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向着夫家的忧伤,“哎,不说了。给我把鸭子收起来吧。”
桃柳点头,手刚伸向食盒,马车突然剧烈一震,她整个人直接被摔向马车的车壁上。
桃夭勉强扶住未央,朝车外大声斥道:“你怎么赶车的!”
车夫手里还抓着缰绳,被眼前景象吓到了,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对着里面说到:“夫人坐好了,我们遇到刺客了。”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帮人,足足有六十个,手里提着刀对未央一行围追堵截。两边的人缠斗在一起,战地火热,车夫见情况不对,驾着马朝城内走,只要到了城门口,就会有巡防营的人帮忙驱赶。
……
相府内。
荆离一手把杯子砸落到底,眉宇之间已经带上了愠色,“什么!夫人被截了?”
蹲在地上的暗卫点头,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属下办事不力,请相爷责罚。”
荆离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欧阳家还真是一条疯狗,逮谁就咬。”
据暗卫说,荆离派去保护未央的人几乎全灭,车夫带着未央逃跑,结果连人带车都被那帮人带走了,车夫当场死亡。
“你是说,夫人只是被带走了。”
暗卫低着头,“属下仔细寻找过,并没有发现夫人遇害的痕迹,但是受伤与否就不清楚了。”
荆离看向暗卫,眼中寒气逼人,最后突然被收了起来,淡淡道:“下去吧。”
暗卫欣喜地看着荆离,“相爷?”
“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对方有那么多人,你们能活下来也是不容易,带着受伤的兄弟们去找大夫看看,会有让你们将功补过的时候。”
欧阳义似乎是孤注一掷,找的六十个人皆是精锐,而且荆离派去的人以二十人之力也几乎让对方损失了近五十的人数,蚁多咬死象,荆离不想迁怒,寒了人心。
当天,荆离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先是去了一趟凝香夫人的府上,接着又见了楚秦的孙子楚杨,晚上也一夜没睡,在书房里和胡峰议事议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荆离从书房内出来,仓促地洗漱之后,连早饭也没吃,披着衣服准备出门了。
“我们进宫。”荆离对飞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