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成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走在夏清杺的前头,替她挡下了所有的行人,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将她护在身后。
走了很久,夏清杺才叹了口气,叫住了自己前面的人,问道:“你不累呀。”
萧天成闻声回头,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回道:“我还想问你累不累呢,这条街已经走了两遍了,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这样留恋。”
听到这话,夏清杺才扭头看了看四周的商铺,不确信地问:“我走了有两圈了?”
说着,便夸张的往旁边的茶铺摊上一坐,嗔怪道:“你也不提醒我,好久没这么走路了,脚上肯定得起泡。”
听夏清杺这样说,萧天成也踱步坐了过来,细心的撑开扇子替她挡了头顶的太阳,嘲笑道:“你别装了,刚才还走的脚下生风,如今在这里装病算什么。”
听到这话,夏清杺命老板倒了两碗凉茶,端起来一饮而尽,狡黠地笑道:“我就是走不动了,你说怎么办吧。”
知道夏清杺心情不好,也知道她这是耍无赖,可萧天成还是笑着说:“那我背你呗。”
“唉,那委屈夫君了。”
说完,也不等萧天成喝水,夏清杺便像猴子一样跳到了他的背上,并一叠声的催促道:“快走快走。”
将夏清杺背好,顶着炎炎烈日,萧天成说道:“我还没背过人呢。”
趴在萧天成的身上,夏清杺笑嘻嘻地应道:“那我可算是天下第一人了。”背着夏清杺,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萧天成便笑着道:“你当然算是天下第一人了,从小我就知道你是天下第一人。”
明白萧天成说的是小时候挨揍的事情,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彪悍,夏清杺此刻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此说道:“谁让你当时那么狂傲的,我好心帮你,你还嫌我多管闲事。”
听到这话,萧天成反驳道:“你也不看看你当时那表情,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我还没张嘴,你倒说了一堆。”
当年,两人都自认为人上人,自然都见不得有人比自己好。
听着萧天成的话,夏清杺眼睛里灌满了笑意,在脑子里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景,然后哈哈一笑,“唉,现在再回过头去想想,可真是好笑。”
“确实是好笑。”
低头,夏清杺见萧天成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于是自然而然的用衣袖替他擦了下,然后迟疑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当年你怎么会流落成乞丐呢?”
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萧天成不愿多说,因此转移话题道:“等你在家住两天我就带你去体察民情,这也是父皇交代的任务。”
“体察民情,怎么体验?”
“其实简单的来说,我每到固定的时间就要微服出宫,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听上去不错,不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变味。”
“变味?什么意思?”
闻言,夏清杺没有直接回答萧天成的问题,反而问道:“那花朝节你也是去体察民情?”
不知道夏清杺此问为何,因此萧天成只能老实回答道:“是,花朝节上文人多,我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栋梁之才。”
听到这话,夏清杺在萧天成的悲伤哼笑了几声,并没有说话。
见夏清杺笑的莫名其妙,萧天成便有心心痒,于是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你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两人边走边说,注意力全在自己彼此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裴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趴在萧天成背上,太阳直愣愣的晒在背上,夏清杺只觉得后背发烫,好容易见前面有个卖伞的小摊,于是便开心的指挥着萧天成去买了把伞。
撑开,将阳光挡在外面,也将两人的亲密挡在了伞内。
“你还没说你刚才为什么笑呢!”伞下,萧天成固执的问着刚才的那个问题。
“我笑你假公济私,打着寻找栋梁之才的幌子去干不正经的事。”
听到这里,萧天成便知道夏清杺说的隋轻晚,心底有些高兴她这样的小小吃醋,因此装着不明白继续问:“什么不正经的事情,我不过就是和人说了几句话。”
见萧天成说的漫不经心,夏清杺先是撇了撇嘴,然后才说:“我看你那天和隋小姐说的很开心啊。”
听到这话,萧天成扭头看了眼自己背上的夏清杺,然后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和隋轻晚算是旧相识,小时候他曾在隋府住过一段时间,虽然隋轻晚没有见过他,但他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那你究竟喜不喜欢隋小姐?”
“喜欢。”
“真的喜欢?”
“是。”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
得到萧天成的肯定回答,夏清杺松了口气,在心中酝酿了一番,然后轻道:“我跟你商量件事情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