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小心的接过丝帕,冲着窗户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手拎着丝帕边,一手拈着兰花指在丝帕上面揉捻了几下。然后将丝帕双手送给冷书说“奴才觉得,这丝帕上原来应该是有些什么的!”
“哦?何以见得?”冷书接过丝帕,学着太监总管的样子,看了看又闻了闻。
“回禀陛下,这丝帕上面虽然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一些被书写过的痕迹。”说着,太监总管上前用兰花指点了一个地方说“您看,这几处丝线格外洁白光亮一些, 而其他地方则有些发黄。您在闻闻这丝帕上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还是有些腥味,奴才曾听说海里有种动物的血液能用来做墨水,而刚写下的时候,墨水是黑的,但是时间久了,字迹就会慢慢消失。但是写下的,总会留下些痕迹,所以奴才就大胆的推测,这上面曾经应该有些什么,只是现在墨迹消失了。”
冷书听完点点头说“你说的正和朕意,朕也听说过这种隐形墨水。只是不知这能否还原这上面的墨迹。”
“奴才以为,可以让工部那些人看看。”太监总管提议道。
冷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点点头说“对。宣工部侍郎,他经常摆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来看看,正对了路子。”
工部侍郎一头雾水的被宣入宫,帽子压在乱糟糟的头发上,胡子上到处是被烧焦的卷毛。身上的官服看起来很是干净,但是不经意露出的里子,暴露了干净之下的本质。
“下官拜见皇上。”
“免礼平身,爱卿,来看看这个。”冷书将丝帕递给工部侍郎,工部侍郎接过一看,略有些诧异,也放鼻子地下闻了闻。
“爱卿怎么看?”冷书问。
“回皇上,这上面曾经写过或是画过什么。但是现在看不见了。”工部侍郎恭敬的回话。
“可有法子,让它再次显现?”冷书问。
工部侍郎摇了摇头说“若只是海鱼的血液,或是乌贼的墨汁制成隐形墨水,让其再显现,很是简单。但是,这上面明显添加了其他的东西,墨迹在消散前先模糊了笔画,即便是让其显现,也只是一片片斑驳的墨迹而已。恕臣无能。”
冷书听了工部侍郎的话,好不失望。转念一想便对深居内宫的水儿多了一丝戒备。开始反思自己能否应该加大一些看管的力度。机关镯子,无字丝帕,这些东西可都不一般。虽然冷书承诺了会报恩,但是出现了他不能掌控的局面,这就有些不太妥当了。
看到皇上失望的表情,工部侍郎心里咯噔一声,自己还原不了丝帕上的墨迹,会不会给皇上留下无能的印象,这可不利于以后的官途啊!
“皇上,臣还有话想说。”
“爱卿还有何事?”冷书问。
“回皇上,这丝帕上以臣所见,并非我现今之物。”
“爱卿怎么说?”工部侍郎的话顿时勾起了冷书的兴趣。
“回皇上,这丝帕上的细丝,细而韧, 入手冰凉,臣曾听父亲说过,五十年前中州著名的丝乡出现了一种罕见的冰蚕,数量很少,吐的丝,入手冰凉水火不浸,极其罕见。当时的县丞得知之后,便将冰蚕收到府内,把当年所有的冰蚕丝织成一匹布,送到宫中。 中州当时的皇帝得布之后很是欣喜,重赏了县丞,并升了他的官。就在他举家上任的路上,有一群匪徒,见财起意血洗整个车队,并将冰蚕当成肉食,全部烤食,冰蚕自此绝种。”
“爱卿的意思,这丝帕就是由那匹进贡的冰蚕丝制成?”冷书问。
工部侍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皇上,是不是出自那匹布上的,臣说不准。但是您再看这丝帕的丝织纹路,正是五十年前的手法。因为这种织法,费时费力三十年前就已经废弃了。所以臣能推断这丝帕并非现今之物。”
“爱卿果然见识广博,赏。”知道了这么多的东西,冷书也觉得收益匪浅,大方的赏赐了工部侍郎。再说丝帕上的内容,既然还原不了,冷书也不费那个心思了。转头吩咐大总管说“传朕话,今天中午到水韵宫用膳。”
冷书觉得既然水儿已经选择了第二条路,那么两个人就应该更坦诚一些,什么是不触及底线?冷书觉得自己有必要让水儿直到自己的底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