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顾落的话说,互相折腾那么些年,也该累了。他也看透了,过不去的,无非是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关罢了。
“我才没心思跟你开玩笑,行啊,还殉情!唐一栗你够英雄啊!”糖糖咬着牙,吼着吼着,眼眶就红了,
看看,自己的哥哥有多憔悴啊!
那小脸,白的跟医院的墙壁简直有一拼,下巴上有了青青的胡渣不说,就连他的眼眶都陷进去不少了,
真是,狼狈死了。
唐糖越瞅越气,音量又加了两分贝,“至于吗?真不明白,那个顾落有什么好?你们饿了好几天,躺在一张床上,她连你发烧都不知道。”
唐一栗眼睛和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沙沙地喊了一声,声音小了很多,“我自己不是也不知道吗?”
“她连看都不进来看你一眼,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就那么和萧离走了!”唐糖恨恨地吼,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你倒说说,她有什么好?”
“又掉眼泪了,咱不带这样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唐糖,多大了都没长进。”唐一栗嘴里调侃着,脸看起来却更白了,带着血丝的眼睛遮掩不了隐隐心疼和失落,
不是顾落有多好,而是,一个情字,始终是他的命门。
他输就输在,他爱顾落!他完完全全陷了进去!
“我愿意哭,你管得着吗?你个没出息的家伙。”唐糖一边梗着脖子喊,一边擦着眼泪哭,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是看到狼狈不堪的哥哥心疼多一些,还是看着顾落和萧离走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心疼多一点。
“这是唱的哪处?”江漠北一进病房,就幸灾乐祸的问唐一栗。
唐一栗瞪了江漠北一眼,没吭声。
唐糖擦着脸上的泪痕,抽着鼻子,问江漠北,“霍尔呢?你们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嘛,怎么就你自己来?”
江漠北抬眼微微一笑,“他和你哥一样,正在享受爱情的痛苦呢!”
收到唐一栗和唐糖同时投来的疑惑眼神,江漠北一呲牙,“冯程程快结婚了!”
“何苦!”唐一栗苦笑着说了俩字,
江漠北一挑眉,嘿嘿的笑了起来,“唐栗,我还想告诉霍尔试试你这一招,拉着冯程程也殉殉情什么的,多爽!”
“滚蛋,死去吧!”唐一栗很爽气的骂!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脸,算是丢尽了,这辈子就得做让人揭根子的准备了。
闲聊了几句,唐一栗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了电话,唐一栗恩了两声,没说什么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也就几秒钟之后,就对这电话那头的人嘶吼咆哮,
“靠,出事了,都一两个钟头了,你干什么吃的,现在才通知我,啊?你早干什么去了。”唐一栗啪啪的拍着床板,“怎么做还用我说吗?先联系医院,救人要紧,然后处理现场,尽量降低事故,尽量把消息封锁住,否则明天一上报,楼盘还要不要卖了?还有,那个楼,负责现场施工的是那家公司……”
“怎么了?”江漠北皱眉文着唐一栗,
看唐一栗把手腕上打点滴的枕头拔了,唐糖急了,“哥,有什么事了,你把针拔了!”
唐一栗跳着脚套裤子,连身上穿的病号服都没脱,就直接把衣服套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盖得楼塌了,十多个人陷到楼里,死伤不知,我的马上去现场看看。”
“开发商嘛,盖楼盘,哪有不出问题的,唐栗,你悠着点,我送你过去。”江漠北直接拿了钥匙,和唐一栗跑了出去。
……
顾落病了,这些天,她虽然在家,却病得一塌糊涂,热了又退,退了又热,高烧频发不断,而且顾落还吃不下饭去,一点进食的*都没有,整个人昏昏沉沉,连床都快起不了,整个人,虚弱的跟张纸片似的,
萧离从顾落出院的那天就守着顾落,累了,就在顾落厅里的沙发上睡会儿,
顾落又死活不去医院,没办法,萧离只能请了医护人员来顾落家里给她退烧,甚至继续输营养液。
冯程程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刚熬好的粥,冯程程后面跟着萧离。
“顾落,尝尝这粥味道怎么样?我可是按照医生交代的配发熬得,保证味道不错,我的手艺敢和星级酒店的厨师一拼,不信尝尝,”冯程程坐到床边,把碗递到叶桑手中,继续说笑着:“医生都说了,你气血太虚弱了,女人,亏什么都不能亏血气。顾落,你的快点好起来,我的好日子都快到了,你却总这么病怏怏的,整的跟林黛玉似的,风一刮就飘了,怎么给我当伴娘?”
顾落接过碗,笑了笑,却没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厌食了。
“刚才程程熬粥的步骤我都记下了,以后我天天熬给你喝,”萧离笑着,眼里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毙。“太瘦了对身体不好,顾落,你已经是白骨精了,再不吃东西,就成‘白骨’了,知不知道,我真的不需要,我以后的老婆像模特一样的身材。”
顾落咬着唇,现在的萧离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跟学校的时候比起来,萧离真的变化不少,成熟,稳重,犀利……而唯一没变的,是他看她的眼神,萧离看她的时候,眼睛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温度也依旧炽热,情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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