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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对女人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约束,作为一个生意人,女子做起来更难更危险,所以朱玉选择当个男人相对来说减少了许多安全隐患。
都说红颜祸水,她时常在筹谋如何让朱玉这个红颜祸掉朱景禛的江山,只是想要祸害朱景禛,她必须要见到朱玉才行,可现在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上次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还被君北衍那个大奸臣搅黄了,其实就算那次她能见到朱玉,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有一点,她是很自信的,她是朱玉的母后,朱玉哪怕有再多的想法,也逃不掉她是她女儿的宿命。
更何况,是人都想往高处爬,她就不相信朱玉失了皇位能真心做个安稳的商人。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下的存在,朱玉打小就是尊贵的皇子身份,如何能甘心当个下贱的商人,或者朱玉也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图谋重祚,可她无法知道,唯有母女重逢密谈一番才能成事。
她想,夜长梦多,再徒劳等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被皇帝端了老窝,她必须主动反击,而和东秦皇子季承运的结盟就是她反击的开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曲云裳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来紧,心虽紧,脸上却半点动容之色也没有。
“懿德太后果然准时,看来你很有诚意要与本皇子合作。”黑子君缓缓负手踱入,眼睛里半含了冰冷冷的笑意,“我助你重祚,你派兵助我夺帝位,想来你我之间的合作必然天衣无缝。”
曲云裳微笑道:“八皇子说的很是,只要你能助我儿朱玉复登帝位,我自然会助你取代东秦太子季承欢登上帝位。”
“什么东秦太子,他也配。”黑子君一双弯月眼露出与他面相不和谐的阴狠来。
曲云裳闻言扬头看他,眸色如霜,唇角却依旧带着笑道:“自古‘成者王,败者寇’,不管配与不配,能登上皇帝宝座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黑子君冷笑一声,讥嘲道:“懿德太后此言差矣,想当初朱玉也是登上皇帝宝座人,可她却并没有笑到最后。”
曲云裳脸色微微一暗,严肃的凝视着黑子君,指腹间摩挲着粗焅的桌角边沿,悠凉一笑道:“鹿死谁手尤未可知,朱景禛也未必就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黑子君清秀的眉蹙了蹙,颔首沉吟道:“也是,如今你我结盟,量朱景禛也得意不了多久,懿德太后你才应该是真正笑到最后的人,只是既然你我合作,有些事情我还必须要搞清楚。”
曲云裳眯起双眼道:“不知八皇子要搞清楚何事?”
黑子君若有深思的扫了她一眼,缓缓落坐在一张长条板凳上,与她相对而坐,淡淡的问了一句:“听闻朱玉并非皇室正宗,而是姓赵。”
“这不过是外面传的谣言罢了,难道八皇子也能信?”她摩挲着桌沿的指腹不由的加重了力道,眯着双眼道,凛然道,“皇权斗争所玩的把戏,相信八皇子你很清楚。”
“也是,不给朱玉破脏水,怎能显出朱景禛的好来。”黑子君语气似乎轻松了些,半真半假的试探道,“不过懿德太后你似乎还是缺少了些诚意,外面的谣言固然不可信,但朱玉的确不是懿德太后你亲生的。”
曲云裳一张镇定的脸上终于起了深深的裂纹,按住桌沿的手指不由的往下一滑,就连她身边站着的玳嬷嬷也是脸色微微一变。
“八皇子,你可真会开玩笑。”曲云裳脸色肃然,继续道,“你我之间若不能相互信任,又何谈合作?”
“懿德太后,我从不喜欢开玩—笑,朱玉脚踏七星,天生帝王命,我实在担忧助她登基之后,她却挥兵北上一举吞并我东秦,若能拿他个把柄在手上,兴许我这皇帝还能坐的安稳些。”
黑子君不急不徐,慢悠悠的拿手轻轻的扣在桌面上,眸中寒星微闪,补充道,“太后你是明白人,当知道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若本皇子助你一臂之力之后,你们却过河拆桥,本皇子又能拿你们如何?难道还能带兵攻打你大楚不成,那会子我恐怕还没有发兵的权利。”
懿德太后闻言,面色一变,冷笑道:“过去听人说起东秦八皇子,外表纯真……”
黑子君翘了儿郎腿,吊儿郎当打断道:“太后干脆直接说我外表像个小白兔,内心却是个大野狼。”
“八皇子倒会自嘲。”
“不是自嘲,我这人比较有自知之明,既然太后听闻过我,也该知道我的脾性,我这人做事喜欢较真,做每件事前都喜欢做足准备,常言道有备无患,所以这一次我和太后结盟之前,该调查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若太后还是一味的没诚意,我想这结盟之事不结也罢,我可不想到头到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曲云裳眼中寒芒一闪,季承运担忧的没错,这次合作,她必须先借着季承运的手打败朱景禛,之后才能谈到派兵助季承运的事,季承运若手里不捏个把柄,她随时可以卸磨杀驴。
只是有关朱玉的身世,她并不想对外人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她能拿捏住朱玉凭的全是她和朱玉的母女身份,若一旦让朱玉知道她本非她亲生,她想就算她能助朱玉重新登基为帝,她也未必能坐上太后之位。
季承运此人阴险狡诈,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况且他如今和朱玉的关系并不一般,可以说他与朱玉很亲近,或者他想要真正结盟的是朱玉也说不定,到时他若跟朱玉说出不该说的秘密,那她这个太后也可以滚一边待着了。
她稍稍沉吟,便严肃道:“玉儿的确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正如八皇子所知,她的确脚踏七星,帝王之像……”
黑子君似乎很不耐烦的轻嗤了一声,很不礼貌的直接打断曲云裳的话,冷冷一笑道:“只可惜拥有帝王之像的人是个女子。”他手指不停的轻扣着桌面,嘴角一歪,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来,“太后,你说让天下人知道了宣明帝朱玉是个女子,你还有没有本事再把她扶上帝王之位?”
太后心里一个激灵,他如何能得知朱玉是个女子,朱玉在装男子的道路中一直装的很逼真,从来没有人看出朱玉是个女子,难道朱玉已经和季承运好到连性别大事都对他合盘托出了?
若果真如此,朱玉也太不小心了,难道她不知道季承运这个人表面无害实则是个阴险毒辣,坏到骨子里的人。
不过这也能不怨朱玉愚钝,朱玉打小就被她培养的光长肥肉不长脑袋,她一心想控制皇权,架空朱玉,所以不可能让朱玉拥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她神情一驰,眸光冷冷道:“看来八皇子对玉儿已了如指掌啊,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我。”
“懿德太后你不也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黑子君清澈的眸光幽幽一变,斜眼看着懿德太后,冷笑道,“合作讲究的是诚意,既然太后你毫无诚意,本皇子想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起身,又补充一句道:“想与本皇子合作的可不至懿德太后你一人,本皇子相信没有了你,本皇子一样能登基为帝。”
他冷哼一声,拂袖即去,懿德太后微有迟疑,待季承运走到门口,终耐不住叫了一声:“八皇子,且慢!”
黑子君一回道:“怎么,太后改变主意了?”
曲云裳的脸色有些难堪,的确,她现在只是个落魄的逃犯,在季承运面前,她完全占不了上风,她思量须臾,问道:“八皇子你已经都拿住了我和玉儿最大的把柄,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的再拿什么把柄?”
黑子君冷冷一笑:“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捉人痛脚,拿人把柄,捉的越多,拿的越多,才越能占上风。”
“上风占多了也未必是好事。”曲云裳冷笑道。
“本皇子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黑子君冷面拂袖而去,心却砰砰的跳着,这个老女人太过奸诈,他若放低了身段,她反而会疑他,如今她就像只落水狗,只要有人肯伸出一只杆子救她,她都会伸出爪子的,他就不信,她能轻易放弃和东秦八皇子结盟的机会。
果然,他刚走两步,玳嬷嬷就追了上来,道了一句:“八皇子息怒,还请八皇子回去,太后是很有诚意结盟的。”
黑子君紧跳的心落下几许,稍稍摆出几许傲慢而轻简的姿态,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一次,我希望太后的诚意是真心的。”
“自然真心。”玳嬷嬷声音平淡,心却戚戚焉,小玉不肯跟君北衍离开云都,终是要被卷入是非争斗之中了。
季承运其人,她虽不敢说十分了解,但了解的也不少,此人野心勃勃,一肚子坏水,他如此费尽心机的接近小玉肯定是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坏主意,她曾经几次想提醒小玉不要轻信此人,只是无奈她根本无机会接近小玉。
一旦太后与季承运结盟,她害怕小玉从此再无安宁日子可以过,太后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接近小玉,可季承运可以,旦凡小玉还有一点点争夺帝位的野心,必将被这两人忽悠入局。
她深为忧虑,只是也无能无力了,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她哪怕是死了也能见入了土的明珠了。
毕竟,太后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是太后的心腹之人,她不可能为了小玉一再做出背叛太后的事。
她唯有求神佛保佑朱玉平安无事。
……
破庙佛像后的褚玉两只耳朵竖的都要发酸,也未听到什么实质性有用的内容,她至所以肯接受黑子君的安排躲到这里,是因为她心中暗藏了一个小小的希冀,果如黑子君所说,她不是太后亲生的,更没有大楚皇室血脉,她与狐狸皇帝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只是等了许久,她心中也跟着忐忑难安许久,懿德太后却照死不说,搞的她憋闷难受,恨不能直接出去,亲口问一问懿德太后。
只是,她不能出去,因为她不可能SB的跑去问懿德太后,那样不可能问到答案,她唯有耐下性子静静等待黑子君的发挥。
良久,她终于听到懿德太后松了口,只听她阴冷而低沉的声音如小刀般轻轻刮过褚玉的脸颊,有些痛,也痛并快乐着。
“八皇子,玉儿千真万确是我的女儿,只是他的父亲正如谣言中所传的那样,她的确姓赵不姓朱。”她顿了顿,又叹道,“只是我不知道八皇子你何以对玉儿的身世如此感兴趣?”
“因为本皇子对褚爷很感兴趣,这是本皇子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既感兴趣自然要了解她的一切。”
“这么说,八皇子你是看上玉儿了?”
“……嗯,你可以这么说,不过你的说辞与我查到的并不一样。”
“八皇子,不管你查到是什么,你总没有实证不是?若你真有实证也不可能跑来问我了,我给你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也罢,我姑且信你一次,只是日后若让我拿出实证证明你所言有虚,那我们结盟也就终止了,不仅终止,后果你会知道的。”
黑子君撂下一句狠话,遥遥消失在夜色苍芒之中。
懿德太后怔愣半晌,破庙内一片寂静,懿德太后似乎很疲惫的拿手撑住额角,闭了双眸休息了一会,又问道:“玳瑁,你说那个季承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奴婢不能猜透他的心思,兴许他是真的对太上皇有什么想法吧。”玳瑁微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太后那样的说法,他会不会信?”
“他信也罢不信也罢,那就是事实。”懿德太后缓缓站起身来,揉一揉额角,“玳瑁,哀家有些累了,你先扶哀家回去吧。”
“是,太后。”
玳瑁恭恭敬敬的扶上,吹灭了烛火,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夜色之中。
玳瑁心中难以平静,太后这样说不过是怕隔墙有耳,被季承运的暗探听了去,因为太后料定季承运会怀疑太后的话,太后确实说了谎,她也不得不说谎,她断不能叫人知道小玉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大楚皇室中人。
如今小玉是太后重祚的唯一筹码,不容她有一星半点的疏漏。
此时,破庙已是寂静一片,褚玉从佛像之后钻了出来,她拍一拍身上的灰尘和发上沾的蜘蛛网,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
她双眸带着星星亮的光泽,隐着难以言说的震惊,欣喜,还有微微的失望,欣喜的是黑子君的话是对的,她与狐狸皇帝没有血缘关系,失望的朱玉终究还是懿德太后的女儿,不过小小的失望也难以掩盖她的兴奋。
她从来也不知,当知道真相之后,她的兴奋会比她想像中的放大好几倍。
……
第二日,是个细雨绵绵的天气,褚玉心结已解,又加上‘我是花魁’大赛圆满结束,她赚了个盘满钵满,心中自是畅快无比,这一觉就睡到了巳时。
如今,她已经培养了几个分手师,一般小生意她也就交给栓牛,追萤,琉璃他们几个去做了,今日,她打算好好的息一息。
用过早饭,她只身一人静静的坐在畅心园的后花园,一手捧茶,一手捧书,慵懒的枕着靠背,斜倚在抄手游廊上看书,淡淡的烟雨斜斜飘飞,笼起一层薄薄细雾,偶有几滴细水打在她的脸上,清凉的叫人舒爽。
她放下书,无比惬意的望着园中景致,微风细雨下,反显去园中别样的美,说起这座小园子本来其实是没有,还是狐狸皇帝为她亲自所建的。
小桥流水的尽头是一带粉垣,粉垣旁有数楹小小的修舍,修舍旁有一排相思成林,掩映其中,地上是铺着石子的甬路,因怕石子太尖会硌脚,石子太圆又容易滑倒,细心妥贴的朱景禛还特特意的命人选了不尖不圆的石子送来,可见其用心也真是够到家了。
这座小园子被他布置的恰到好处,清新别致处自是让人一入其中便如置画中。
褚玉趴在游廊,手托着腮帮子望着园中,思绪飘到那一日,他为她栽相思树时被相思树枝刮到了脸颊,她慌里慌张的去找药,他却一把抱住了她……
脸上莫名的就透出一丝羞涩而甜蜜的微笑。
她专注于看园子,却不知此刻正有人专注的打量着她。
那人难以相信的呆呆的望着她清绝无双的容颜,轻盈若飞的身子,一双杏眸瞪的比牛眼还大。
她半掩着嘴,惊诧的哑着嗓子叫了一句:“太……太上皇……你是……太上皇……”
叫完,已是玄然欲泣的模样。
褚玉的思绪一下子收了回来,转头一看,烟雾蒙蒙中立着一个打着伞的女子,那女子身形肥胖,她疑惑的眯眼一打量,妈呀!这不合硕么?
脸比从前圆润的可不至一倍,身体也比从前扩大了不至一倍,还有隆起的腹部像个圆球一样,搞的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复胖的成了圆球,还是肚子里真怀了一个球。
经月不见,合硕两眼冒星,已是激动万分,将伞一扔,嘴里又呼唤了一句:“太上皇……”然后捧着肚子扑了上来。
褚玉心中也很激动,毕竟她和合硕之姐还是姐妹深情的,她赶紧迎了上去,忘了男女有别的和合硕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合硕肚子太圆,搞的拥抱起来有些难度。
“……呜呜,太上皇,你太过分了,你怎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逃跑了,你这人真是太……呜呜……太不仗义了。”
哭完,她抬起一张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呜咽着看着褚玉,说不出话来。
褚玉心中略有酸楚,赶紧掏出丝帕替她拭了泪,想问又深觉会打击到合硕,不问她又好奇,终忍不了好奇问出口来。
与此同时,合硕也对褚玉的巨变表示好奇,她估摸着褚玉肯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导致身形巨变,她泪花花的眼盯着她,和褚玉异口同声的问一句。
“合硕,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太上皇,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呃”两人双双楞了楞,随之哈哈一笑,笑中有泪,泪中有笑。
这两人又哭又笑半晌,合硕方捧着肚子,脸上作烧的摸了摸,低低道:“这里有个小景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