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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笑了笑道:“我这个说话只凭事实,这位姑娘一进来我确实以为是夫人你身边的丫鬟,夫人你生的这样雍容华贵,端丽无双,你两个站在一起分明就是一对主仆嘛。”
年夫人一听,心内大为得意,再不觉得褚玉眼光不好,她不由的挺了挺胸膛,伸手略了略头发,脸上带出一个不自觉的微笑来。
褚玉说完,又回头问一问众人:“你们说我的眼光可有问题?”
“褚爷是最有眼光的人。”有人回应一声。
“那这位夫人和这位姑娘站在一起,像不像是主仆二人?”
褚玉再问,众人齐齐回应:“像,实在太像。”
年如樱气的浑身作抖,喝斥道:“都瞎了你们的狗眼。”
“哎?如樱不可无礼。”年夫人温声劝阻一句,见众人如是说,她心里得意的将胸脯挺的更高,又笑的冲褚玉解释道,“我家这位侄女的的确确是个千金大小姐,许是她生的太过朴素了些吧,让大师和众位误会了。”
“大伯母!”年如樱气的鼻子一歪。
“好了,如樱,大家闺秀就该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这里人多嘴杂的,若把你这副刁蛮的形象传了出去,你自想想你的那位……”
年夫人适时掩口不语,年如樱也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气的顿时语塞。
褚玉一惊:“什么,她是你侄女?”
年夫人疑惑道:“是啊!”
褚玉嘴角一扬,冷呵呵的笑道:“你这位侄女生的也真够老气横秋的,你不说我还当她比你还要大。”
年夫人更乐了,嘴角笑的都快牵到耳朵边:“分手大师,我虽生的年轻了些,但你也确实看错了,呵呵……”
年如樱捂住胸口要气绝当场。
褚玉继续道:“我有一事不明想问夫人。”
年夫人此刻已被褚玉的几句糖衣炮弹搞的气消了不少,况且她的这个侄女自打当了郡主以来一直都是嚣张跋扈,目无尊长,还时不时的欺负自己的女儿。
她早就忍了一肚子气,后来她的郡主头衔被皇帝给夺了,这才偃旗息鼓的镇日躲在房中不好意思见人。
她想着年如樱是活该,正暗自高兴着年如樱的落魄,一个炸雷就把年府的锅炸开了,东秦太子竟然对年如樱一见钟情,上门来提亲,这件事搞的她郁忿不堪。
不过,想想年如樱能嫁入东秦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有助于年家扬眉吐气,只是心里到底不平,为何东秦太子看上了年如樱,她自个的女儿比年如樱强多了。
今儿,她赶到云都来抓人,正好碰到来云都置办嫁妆的年如樱,她也未及深思,就听了年如樱的话前来这座畅心园找人,至于人在不在,她心里一点成算也没有,因为年如樱这个丫头也是个做事没成算的人。
想着,她脸上的笑纹不由的更深了,很是有礼的应了一句:“大师有话尽管问来。”
“栓牛,倒杯上好的西湖龙井来。”
褚玉回头吩咐一声,眼也不掸年如樱,单对着年夫人又道:“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随我到内厅。”
年夫人一见褚玉风神俊貌,有皇家贵气的样貌不由的心里就暗自赞许了几分,笑着点头道:“也好,大师真是客气了。”
“大伯母,你难道不想找大伯父了吗?”
年如樱气的额上青筋跳了两跳。
“我分明是看见了大伯父进了这里。”
“如樱啊!论理我不该说你,可我是你的长辈也教训得了你一两句,我和你大伯父的事说到底就是夫妻之间的事,你作为一个小辈子切不可插手长辈之间的事,尤其是这种夫妻之间的事。”
“……好,今日我真是……”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栓牛机灵的立刻接过口来,呵呵一笑问褚玉道,“褚爷,你说小的用的这个句子可贴切。”
“贴切,很贴切。”褚玉笑了笑。
年如樱被噎的两眼倒插,再说不出话来,回头一怒喝一声:“你两个忤那儿做什么,快来扶我一扶。”
两个小丫头吓得恭恭敬敬的扶上。
……
内厅
褚玉与年夫人相对而坐,褚玉正抬手悠悠的倒着茶,递到年夫人手边道:“夫人,你要貌有貌,有家世有家世,怎非要你家年老爷那一个球?”
年夫人眸光飘了飘,想到当初年元冒玉树临风的样子,恍如历历就在昨天,她无比怆然的叹息一声:“其实当初他也并不是长得那样胖,年轻的时候他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可能是人到中年就要发福了吧,如今他与你不像夫妻,倒像父女。”褚玉自倒了一杯茶,搁下茶壶,饮了一口茶悠悠的看着她。
年夫人脸上喜色乍现,叹了两声道:“谁说不是呢,可如今我和他都是老夫老妻了,得过且过吧。”
“你想得过且过,他未必想。”
“怎么?难道那个老东西果然来找你分手了?”年夫人立刻放下手中茶盏,气愤道,“如今他的胆子益发的大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也敢提分手。”
“他不敢提,夫人你可以提嘛。”
年夫人想了想,心情很是复杂,对于年元冒,除了当初的那点玉树临风,什么都不剩,要才没才,要能力没能力,还一味的贪吃好色,如今仅连当初的那点子玉树临风也没有,真真正正的是提不上筷子。
她其实打心眼里是瞧不上,可再瞧不上他也是她的男人,独属于她一个人,自个的男人再搓再烂也得烂在自己面前,她断不容得他起什么歪心思。
这一辈子,她觉得自己活得已经够憋屈了,这憋屈的气无处散,只能找年元冒当个出气筒了,偏偏年元冒一点男人的刚气也没有,她越是欺负他,他越是气矮,于是,她欺负他欺负的一发而不可收拾,成了她真真正的出气筒。
这么些年,这个出气筒她用惯了,如今这个出气筒竟然想翻天,她必须给他长长记性,打得他记得做一个出气筒的本份。
她又是一声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这一辈子名节比什么重要。”
“夫人究竟是因为名节不想与年老爷分手,还是因为舍不下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
年夫人皱眉低叹,只觉得嗓子又有些干,又喝了一口茶,冷笑道:“什么夫妻情份?他若念及夫妻情份怎一天到晚的想在外面找小老婆。”
“我问的是夫人你的想法,而非年老爷的。”褚玉复又帮她斟了茶,慢悠悠道,“年夫人你表面上强悍,心底却固守着烈女不从二夫的想法,年老爷表面上惧内,心底却固守着男人三妻四妾的想法,你想想,这样的婚姻公平么?”
“可世人都是打这么过来的,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有,可能年夫人你没有遇见那个人。”
年夫人面上一红:“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想那些有得没得做什么?”
“那就是说年夫人你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想而已。”
褚玉一下戳破了年夫人的心思,心里有些密密匝匝的痛,她亦曾想过,为何这世间的男人可以小老婆一个接一个的娶,而女人却一生只能守一个男人,这很不公平,可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连太后也未必能如自己所愿的活着,何况于她。
所以,在明面上万不敢有休夫之举,只是偷偷的养了一个小姘头,为了在年元冒面前保持绝对的威信,她这姘头养的着实费力,一个月也只能见一个一两回,即使年元冒跑到云都来,她也不能多见,因为自家的那个老不死的婆婆表面上不管事,其实眼睛比蛇还毒,若让她瞧出端倪,她也不用活了。
太后的姐姐又怎么样,若真闹出事来太后也未必肯保她,毕竟她也不是太后的亲姐姐。
太后只是被吕璇衣捡回家来的来历不明的女子,别说太后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是二妹,还是她嫡嫡亲的亲妹妹呢,还不是明里暗里的争斗,这争斗还延续到下一代,如玲都不知道吃了年如樱多少亏了。
她想让年元冒这个丈夫争争气,至少也得护好女儿,可年元冒太不争气,早被二房踩到脚底去了,太后明显的偏袒二妹,不然也不会冷落如玲封了如樱为郡主。
她一面对太后有气,一面又仗着太后的威风在大夫面前逞威风,就如她既霸着年元冒这个出气筒,又想光明正大的搂着姘头温存。
她,本来就是个矛盾的。
不过,那姘头虽合她意,却会使小性子,在脾性这一点上,明显不如年元冒,可她就吃那样的小性子。
男人嘛,没点气性哪叫个男人。
情绪百转千回间,她干笑的摇摇头道:“大师此言差矣,我从来没有想过。”
褚玉静默未语,只若有深思的看着年夫人,搞的年夫人心砰砰直跳,老脸烧的通红,论起相貌和气度,这位分手大师比起她养的那位在上多了,这样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盯着她一颗早已经历世事的心乍然回到少女懵懂的时刻。
她的头不由的垂了下来,两手交织在一处拧着衣服角角,难道她这朵将要枯死的老红杏又要逢春再开了么。
她素来粗旷的声音不由的又低又柔:“大师,你这样盯着我瞧不甚好吧,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娘了。”
“谁叫夫人面相生的如此年轻呢,哪里像娘,分明像个姐姐。”
年夫人脸更红:“大师,你真会说话。”
褚玉看她半晌,终于收回眼光不再看她,慢慢的饮茶又道:“不知夫人可想寻个第二春呢?”
年夫人一张老脸顿时从额头烧到下巴,言不由衷道:“即使我家老爷再不济,我这一生也只服侍他一人,断不可能找什么第二春,大师这样说,不是故意叫人难堪么?”
褚玉笑了笑,心想这个年夫人还蛮能装逼的,明明都在外面养了小白脸了,还装的贞节烈妇似的。
这桩生意本来有点难度,她想干脆直接走个捷径找狐狸皇帝好了,偏生狐狸皇帝那个人死脑筋,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可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不然会显得他这个皇帝太八卦。
褚玉少不是要另辟蹊径,准备来个美男计将年夫人勾引上手,再逼年夫人分手,这蹊径虽然下三烂了一点,可是比较管用,特别是对于年夫人这种长年得不到爱情滋润的妇人更管用。
不想,不喜欢八卦的皇帝却十分八卦的透露给她一个特别八卦的消息,这年夫人不用她派人勾引,早早就把小白脸养好了,只是她养的太过隐秘,旁人不知道罢了。
可见,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只是有的人隐藏的好,有的人八卦在了嘴上。
她刚刚几经试探,已然探出这位年夫人一颗荡漾的春心,她自己周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一味的打压年元冒,年元冒说起来也委实是个SB窝囊废,自己头上早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不自知,这会子还不知躲在她店里的哪个犄角旮旯瑟瑟发抖呢。
她想想也觉得甚是好笑,瞧着作扭捏害羞状的年夫人,她嘴角习惯性的一撇,笑眯眯道:“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会心疼人。”
年夫人顿时僵住,心跳如小鹿乱撞。
褚玉又笑道:“不过姐姐你是个贞洁烈妇啊,我只能敬而远之了。”说完,还连连扼腕叹息了几声,“可惜,真是可惜,还不知是谁有福气能得夫人的疼爱呢。”
年夫人一颗心已跳到了喉咙口,她踌躇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毕竟她与这位褚爷相交不深,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她也不可能在他面前露了底,可是这样最最最上等的男人明里暗里的点她,她不可能一点知觉也不没有。
回应,怕掉了陷阱,落人口舌。
不回应,又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失。
痛苦啊!纠结啊!
纠结良久,她哑着嗓子问道:“像大师这样的男子,怕是多少姑娘心目中的……”
褚玉红唇一勾:“我再好,夫人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夫人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人。”
“我与我家老爷不过是搭伴过日子,什么心目中不心目中的……”
褚玉截断道:“夫人误会了,我说的不是年老爷,而是贾美仁。”
年夫人一听此名,顿时吓得魂不著体,面如土色。
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师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夫人听不懂这么激动作什么?”
年夫人不再想和褚玉纠缠,转身就要走,只是腿软的一个跟头差点栽了下来,幸亏褚玉手伸的快扶住她。
“夫人,当心些,跌死在我这里可没有钱赔。”
“你?”年夫人张口结舌。
褚玉慢慢悠悠道:“夫人不必过于紧张,有些事未必如夫人想的那样严重,我这个一向嘴紧的很,不该泄漏的秘密从来不会轻易泄漏,可是吧,最近有人找我做分手生意,生意做的有些困难,我压力比较大,我想夫人不会让我压力太大导致崩溃的口不择言吧?”
年夫人已是面如死灰,惊惧的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
太可怕,这座畅心园实在太可怕了,这个分手大师更加可怕。她如何能知道她的隐秘,她的隐秘除了她的那位,她的心腹丫头,另外也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是她的二妹,一个是失踪的懿德太后,也就是太上皇朱玉的母妃。
可他们皆有把柄在她手里,彼此互相牵制的很平衡,怎忽辣辣的就泄了秘了。
她不由的胆寒起来,好像有条冰凉的毒蛇爬上她的脊背,她在努力的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但有一件事,她已然清楚,就是年元冒这个该死的窝囊废果然来找分手大师分手了。
看来,如今这个手不分是不行了,她必须在自己身败名裂之前提出和离,她是太后的姐姐,自然比年元冒的身份高多了,要休也该是她休了年元冒那个大饭桶。
思虑兜兜转转间,她已决定好了怎么做,她有些心惊,同时又生出异样的敬佩之情看着褚玉,咬牙定定道:“分手可以,不过必须是我休了他。”
“好。”褚玉点了点头。
当躲在厨房稻草垛里的年元冒听到此等令人激动人心的消息时,兴的手舞足蹈,恨不得将褚玉搂在怀中亲一亲以表他的感谢之情,结果被伤情伤的一路萎靡到中午方起的软枕头揍了个大马趴。
年元冒也不甚在意,比起过去他被虐待的种种,软枕头这一揍简直就在跟他挠痒痒。
当即,他就精奋的顶着一对被揍的铁青的熊猫眼,轻松自在的跑到云都最大的青楼红袖招去喝花酒睡姑娘了。
他本想睡一睡柳幻烟的,可是顾忌到渠阳王的朝令夕改,他倒不敢去睡她,不过天涯处处是芳草,如今他自由的想娶什么样的美人当小老婆不行,他也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
他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比较识时务,不然何至于当个缩头乌龟被自个的老婆揍了那么多年,老婆是太后的姐姐,他当然不敢得罪。
其实他也搞不懂,同时吕家的女儿怎就生的这样天悬地隔呢,吕家大姑娘二姑娘,一个凶悍一个阴毒,吕家三姑娘却那样的淡雅温柔,清纯若仙,只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吕璇衣死的那样早,真是让悲伤气难平。
不过他的气再难平,躺在温柔乡里也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