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雨晃了晃杯子,准备喝的时候,常珝却按住她的手微笑道:“皇后如果不想做春/梦,还是不要喝的好。”
穆清雨吓得丢了杯子,她坐直道:“皇上,既然您让臣妾看到这些,自是不打算藏着掖着。既然如此,何不全盘托出呢?”
常珝正色道:“既然如此,还请皇后移步外室,”话至此,他微微扬眉:“或者,皇后希望朕像来的时候那样带你出去。”
她才不要被抱着出去!穆清雨抖了抖衣裙,径直迈步走了出去。
“这种茶叫“醉靡生梦”看上去是茶,实际则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一种酒,酿酒方子是如意郡君留下的。”常珝一撩袍角,坐在窗边的踏上:“皇后现在明白了?”
穆清雨顿了顿,内心其实在翻江倒海:如果皇帝不喜欢宋良媛,也不喜欢如意郡君,难不成真如传闻所言喜欢男人?她用这“醉靡生梦”迷惑她的妃子,其实是因为厌恶和女人相处?
啧啧,穆清雨颇为同情的看了眼常珝,轻道:“臣妾懂了。”
常珝自是不知皇后心中所想,他抬眼看向穆清雨:“既然这样,皇后应该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了罢?”
“臣妾明白。既然宋良媛她不会发现这酒的存在,皇上也屡试不爽,那臣妾以后全安排她就是了。”穆清雨坦白答道。
常珝头上的筋跳了跳,低声道:“皇后,朕以为自己说得够明白了,你是要气死朕么?”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俗话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皇上既然讨厌女人,又不想他喜欢男人的事被发现,侍寝之事也不能避免。权衡之下,只有宋良媛最合适了。
穆清雨猜了半天,也无法揣测常珝到底什么意思,她索性问道:“皇上,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想怎么着,且说来听听。”
常珝打了把扇子,轻道:“朕以为,皇后亲自来最合适。”
穆清雨刚喝了一口茶,听言喷了出去:“臣妾哪里合适了?”
常珝不着痕迹的用扇子把穆清雨喷出的茶水打了回去,继续道:“皇后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就要保守秘密。朕愿意相信你不会泄露出去。”
他探究性的探出身子,看着穆清雨的眼睛:“最好的办法,就是皇后与朕一起保守这个秘密。”
穆清雨道:“皇上,臣妾向天发誓,绝不泄漏半句。至于侍寝人选,您要不再考虑一下换换别人?”
常珝听言,有些嘲讽地勾了唇:“皇后,朕没有与你商量,只是告诉你该怎么做。”
他看了看手上的扇子:“其实,朕也不是非得选你,只是恰好“醉靡生梦”没有了。桌上放的那最后一壶,刚才被你扔出去了。”
穆清雨闻言,低头看了看杯中的茶,心想自己要是拥有葫芦娃中“水娃”的技能就好了,分分钟给他变一壶出来。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冲常珝福道:“臣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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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后花园偶遇璟王后,穆清雨向璟王诉说了这件悲伤的故事。她略去了常珝喜欢男人和醉靡生梦的存在这一点,只说常珝非得把侍寝的人换成她,真是莫名其妙。
璟王听后露出了喜闻乐见的表情:“战友,可以啊,这么快就俘获了皇兄的心!我前两日一直觉得这事儿快了,没想到这么快啊。”
穆清雨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往火坑里跳?”
璟王摊手望天道:“太皇太后想抱重孙子,光靠我也不行。我觉得吧,他老人家肯定想抱抱正枝儿的重孙胜过我这旁支。”他拍了拍穆清雨的肩:“清雨大妹子,加油。”
璟王是不是曲解她的意思了,怎么感觉说话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了?穆清雨也没接话,毕竟她没有告诉璟王真相,还想让璟王替她分忧解难,有点太不地道。
她道:“你今日不用去狩猎么?”
璟王哈哈笑:“我就说,这宫里傻的不止我一个人,你真以为皇上出门狩猎这小半个月,日日出门拉弓射箭啊。”
穆清雨懵懂道:“难道不是么?”
穆清雨原来一直以为,皇上出门狩猎,应该像电视剧里一样。各种休闲玩乐,不仅天天打野味儿,偶尔还能打到美女;有的还利用这个机会排除异己,把看皇帝不顺眼的人统统拉到小树林儿,暗杀弄死。
可璟王告诉她,皇上现在正在书房议政呢,不能因为皇上出门打个猎,就把国家扔一边了。
穆清雨道:“那璟王殿下不用跟着议政吗?”
璟王正欲回答,忽见常珝从不远处跟着几位内阁重臣走了过来。他笑道:“我本要去的,与你在这儿闲扯了半天,现在看来不用了。”
穆清雨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果然看到不远处常珝走了过来,而且看起来常珝已经发现她好久,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穆清雨想到自己只是个事业还没起步的吃干饭的,而常珝是给她吃这碗干饭的的顶头上司。不由地乖巧走到他面前,福道:“臣妾见过皇上。”
常珝勾唇,笑意极浅:“皇后好雅兴,今日不在屋中作画,倒想起赏花了?”
穆清雨一时无言,答道:“臣妾见今日天气清爽,故赏花找下灵感,画的画才更好些。”
常珝点点头,目光穿过她看向了她身后的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