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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方怡然已经忍不下去了，横一刀是死，竖一刀是死，那么还不如痛快一些，她谋划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程湘好看，现在眼见着自己真的要一败涂地了，怎么能甘心，就算是骂，也要痛痛快快骂上一番。

“没错！是我！都是我做的！我就是恨她这个贱人！凭什么把我的青恒哥哥抢走！？她分明一无是处，凭什么大家都喜欢她！就因为她肚子里的野种吗？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她还能进杜家的门吗？”方怡然露出狰狞的面孔，狠狠地盯着程湘，可惜她被雷欧制住，不能动弹，不然早就扑上去了。

杜青恒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将程湘护在身后。这一动作却更加刺激方怡然：“凭什么……明明我和青恒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你这个贱女人！一定是你勾引了青恒哥哥……只要你没了孩子……”

杜二爷爷听着也有些后怕了，家族里对子嗣一向看得很重，这形势，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杜老爷子没想到方怡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愤怒的心情到了景点，那可是他们杜家的孙子，可不是什么野种，这方怡然竟颠倒是非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杜老爷子使力一拍桌子，“嘭——”地一声，碗筷落地，碎了，这可是大怒！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周围的其他宾客也不敢出声了，安静地看着事态变化！

“放肆！方怡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往日，我是看着二弟的面子，才饶你……没想到！我杜家竟养了个白眼狼，你竟然要害我杜家的子嗣！真是作孽！”杜老爷子争地面红耳赤，话也说地格外重，想是没打算饶过方怡然。

方怡然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我没有错！没有错……是你们错了……你们都被这个虚伪的女人骗了！青恒哥哥怎么可能喜欢她，怎么可能和她结婚，我不允许！不允许！”

“不允许？”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杜青恒冷厉地说道，他这幅模样原本只有在处理公务的时候才会表露的残忍，如今却用到了方怡然的身上，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一向对杜青恒的一切都最为敏感的方怡然自然将他一丝一毫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现在，也能够感觉出他的冷漠，那样的毫不留情，格外清晰，就像是一把刀，生生地插进她的心里，却流不出血来。

“我有什么资格……我没有资格吗？”方怡然喃喃自语道，目光涣散。

“你在里面下了什么？”杜青恒漠然道。

“呵呵呵……”方怡然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哭腔和疯狂，“下了什么？我在里面下了催情药呢……本来想给这个贱——”

“啪——”

杜青恒一个巴掌扇到她脸上。

“你打我！”方怡然目眦欲裂，“你竟然打我！”

“你已经碰到我的底线了，方怡然。”

“底线？她吗？你竟然为了她打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不爱我！”方怡然几乎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双眼充血，濒临崩溃。

“没有为什么。”他连一个目光都不屑给予。

“我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你——”方怡然挣扎着想要冲上去，却被雷欧挟制地死死地不能动弹。

“本来今天给你们备了一份大礼呢……那催情药的药效可不是一般地强，而且，对孕妇来说，可是致命的东西，没想到了，你们可真好运气……一早就防着我了吧……本来，本来，青恒哥哥，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你就不用和她结婚了……”

“可是……”方怡然阴沉地低声笑着。

“你亲手毁掉了我给你的机会了呢……”她的笑声越来越诡异。

程湘突然警觉起来，拉了拉杨秋的手，她总觉得，方怡然似乎留有后招……

杜老爷子听了早就勃然大怒：“你……你……今天，我要替我杜家清理门户，这样毒蝎心肠的女人，我们杜家，留不起！”

“哈哈哈……我不在乎……不在乎……我只在乎你……青恒哥哥……”

“为什么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一起去死吧！我得不到，也要把你们也毁掉——”

“哈哈哈——”方怡然已经丧心病狂的，她的状态任谁都看了害怕，周围的几个人也猛然察觉到不对劲，她分明话里有话，暗示着什么。

雷欧先出手，掐紧她的脖子：“说！你还做了什么——”

方怡然冷冷看着她，哪怕自己的脉门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也无所畏惧，她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面对这一切。

“晚了——都晚了——你们都来不及了……”

“我要你们给我陪葬！”

“你是不是在身上装了小型炸药。”程湘平静地说道，丝毫看不出紧张，事实上，她并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而是，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无济于事罢了。

程湘的话一出，在场的人这下都是彻底慌乱了，但好歹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也见惯了大风大浪，这时候勉强还能保持冷静。

“先疏散人群吧。”程湘说道，在场包括蓝枫、雷欧还有严海都带了不少手下，听到她的话，也随即安排人员维护现场的宾客有秩序地疏散。

“杜爷爷，外公，你们也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和青就行了——”

“行，你们小心些——”杜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他的眼中尽是忧愁，“湘儿，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我相信您。”程湘微笑着说道。

对于杜老爷子，她尊重他，也明白他一直尽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她着想，所以，她是不怪他的。

说着，又看了看还是留在这里的杜二爷爷，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方才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方怡然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变化，之前杨秋去查的时候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那么，或许是从杜二爷爷那边拿到的。

果然，方怡然的脸上出现一丝异色，而杜二爷爷的脸上，却是惊愕，或许他当初都没有想到外孙女问他拿那东西是干嘛的吧。

“怡然！你——”杜二爷爷也忍不住劝到，其实他心里还是心疼方怡然的！

“青恒！你看看……怡然都为了你成什么样子了！你……你……竟然还如此冷漠……”杜二爷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跟方怡然有得一拼，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湘冷笑，方怡然有为他付出过什么吗？真的有吗？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将杜青恒身边的所有异性都赶尽杀绝罢了，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独占欲罢了，他们分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根本不可能，大家都清清楚楚，不过她自己自欺欺人罢了，不愿意接受现实，一意孤行，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这可真是个笑话。

“和我有关系吗。”杜青恒如此说道。

杜二爷爷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他们已经表态如此，他还能再说什么，只是他究竟无法承认，无法面对。

“怡然——咱们回去好不好，外公护着你，好好照顾你……”杜二爷爷哀求着，一位老人，为晚辈委屈至此，也是真情了，只是，这真情，没用在对的地方。

“外公！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不允许——不允许——”方怡然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

程湘使了个眼色给杨秋：“你去搜身。”

“嗯。”杨秋点点头，走到了方怡然面前，盯着方怡然憎恶的目光，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都搜了个遍，最后在她的高跟鞋地下找到了一个小型炸弹。

“嘀嘀嘀——”的细微声音，这时候却越发清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