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金朵傻傻的坐了三个多小时后,广播终于播到了高建波的名字,金朵一阵紧张,麻利的到十三手术室门口等候,电梯门终于打开了,几名医护人员拉着滑轮诊床,床上躺着人事不省的高建波,只见他嘴巴上扣着氧气罩,眼睛因为麻醉的原因半睁半闭,脸色惨白,整个人没有一点意识。医护人员直接把他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金朵被通知,他需要在重症监护室住一周,每天她只能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金朵垂丧的眼看着高建波被推进ICU病室,自己居然无计可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主治医生告诉她,病理也要一周以后才能出来。金朵无奈的徘徊在ICU门口,久久不肯离去。一直到值班护士走过来撵她,她才不得已离开。独自回到宾馆,心里惦记着高建波,居然食不下咽。
第二天早早的来到医院,可是九点到十点才是探视时间,金朵从六点半就在ICU门口等,一直等到九点。终于,护士打开了重症监护室的大门,探望患者的家属鱼贯而入。金朵匆忙的来到高建波的床前,只见高建波已经醒了,半卧在床上,身上插了好几个管子,上腹部的引流管,下腹部的引流管,尿管。看得金朵眼泪直流。高建波看见金朵,就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伸手抓住金朵的手,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还真想你哦。”金朵握住高建波的手,心疼得一直流泪,颤声说道:“建波,你受苦了。”
高建波不能吃,不能喝,金朵不知道该真么安慰他,用棉签沾点水,擦拭着高建波那干干的嘴唇,细心地给高建波擦脸擦手,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却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飞逝,金朵在护士的一再催促下,不得不离开重症监护室,嘱咐着高建波:“我明天再来看你。”高建波眼里充满不舍,却微微点头。
一周的煎熬终于过去了,这一天高建波从重症监护室转回普通病房,忙碌了一阵,金朵来到医生办公室,因为病理今天也出结果了。金朵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主治医生,还没张嘴,医生已经知道她的来意,笑着说道:“我得恭喜你们,肿瘤是良性的。”金朵立即睁大眼睛,掩饰不住喜悦的说道:“真的吗?我就知道是良性的。谢谢医生,谢谢。”
金朵像个孩子似得,边走边笑。来到病房,扑在高建波的床上,还是小心着没碰到高建波的身体。伸手掐住高建波的脸笑着说道:“建波,良性的。我就知道是良性的,我厉害吧。哈哈哈---”高建波也笑了,自己简直就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心情竟然如此的激动。伸手抚上金朵的头发说道:“这次如果不死,我们结婚。然后我带你出去旅游,想去哪咱就去哪。”停顿了一下,又对金朵说道:“这一生,认识你真好!”
高建波逐渐吃东西,下地散步。身体慢慢好了起来,金朵的精心照顾让高建波无论从身体到心里都康复的很快。只是这次手术似乎大伤元气,高建波始终感觉没力气,走路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完全没了原来那英武的气质。金朵笑话他:“老了吧你,以后叫你老高头。”
高建波在天津肿瘤医院又住了半个多月,伤口完全长上了,医生终于批准出院。并建议两个月以后返回医院复查。金朵高兴地忙着办理出院手续,买返程的火车票。赶上长假,火车票居然如此的难买,高建波还只能坐卧铺,还必须得是下铺。两个人在天津又多逗留了四天,才登上了回返的火车。上车以后,金朵一直很开心,嘴里哼着歌,帮着高建波倒上热水。脸上笑意一直不减,看得临床的旅客都满脸笑意的问道:“大姐,你中彩票了吧?是不是刚领完大奖呀?”金朵笑着不吱声,高建波却搭腔了:“她呀,比中了彩票还开心呢,呵呵。”高建波也很兴奋,居然和那名旅客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我这不是被我们那的医院判了死刑,结果到天津肿瘤医院一看,是良性的,呵呵,我这是捡条命,你说能不高兴吗?”那名旅客也为高建波高兴:“哦,是这样呀,那真得恭喜你。”
一路有人说话唠嗑,倒也不寂寞。金朵小心的不敢让高建波劳累,不敢让他做任何劳动,就连一个小包都不敢让他拿,恐怕扯坏他的伤口。一个人如果紧张另一个人到如此的程度,那是不是爱情?虽然在一起十来年,似乎时间不是很长,那这种感情算不算是相濡以沫?人生短暂,珍惜你所拥有的;人生又很漫长,把握你所拥有的,这样才会感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