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有两天的假期。”阿尔弗雷德伸手扶着她的肩,“好好走路。”
箫小杞不理,从阿尔弗雷德的左边绕到右边,还装模作样地踢着腿走,“真可惜,我还觉得芬兰挺不错,想要再玩会呢。”
阿尔弗雷德神色不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可以继续呆在这玩,等有假期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箫小杞实在忍不住纸袋里散发的诱人的香气,伸出两指捏出一条烤鱼,呼着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呼呼,我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之前在美国申请的学校的offer已经过期了,也不能再去,现在在巴黎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哎,我这样到处逛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了,等什么时候安定下来,我再给你写信,告诉你地址。”
阿尔弗雷德强硬把三文鱼从箫小杞的手里扯回来,放回纸袋里,“这还要再烤的,不能现在吃,而且,你可以回汉堡等我,你那里租的房子据我所知还没到期。”
箫小杞正扁着嘴舔手指,听闻,动作顿住,脸色怪异道:“……我不想回汉堡。”
阿尔弗雷德注意到箫小杞神色的变化,但语气还是很平淡,“为什么?难道你还在为康拉德……”
“不要!”几乎在闻言的瞬间箫小杞伸手捂住了嘴,强硬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她偏头试图稳定情绪,片刻后她冷静下来了,她愣愣抬头看向呆住了的阿尔弗雷德,微笑轻声道:“阿尔,我还能和你继续谈笑风生是因为我还喜欢你,但不代表我谅解了,不要再和我谈论巴赫先生好吗?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我会,我会更加愤怒的。”
……
晚饭过后,两人都没什么兴致出门玩,就干脆窝在酒店的房间看电视,电视上正在放着芬兰语版的《火影忍者》,箫小杞坐在地毯上,认真看着,虽然她听不懂芬兰语,阿尔弗雷德趟靠在后面的沙发边上,胳膊自然地圈着前面的箫小杞。
箫小杞也像没事人似的,专注看着电视,偶尔阿尔弗雷德会把下巴卡在她的肩膀上,箫小杞就回手揉揉他的头发,有时候,他会给箫小杞翻译几句鸣人的对白,再用他的尖鼻头小心翼翼蹭蹭箫小杞的耳朵。
箫小杞根本听不懂里面演的神马,但是,如果现在关上电视,她和阿尔弗雷德之间会更加别扭,在刚才她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说好了要忘记的,一百遍地告诉自己,为了任务,为了回家,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可是,当阿尔弗雷德说出巴赫先生的名字的时候,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阿尔弗雷德金色的短发,湖蓝的眼眸,相似的轮廓,都让她想起巴赫先生,想起他信任的眼神,想起他,最后未能说出口的话语,她……她为他不平,箫小杞有点懊恼地低了低头。
电视上正播到中忍考试的第二场考试,箫小杞换了条呆带裤,认真看着电视的时候,更像个小孩。
“你想要和我谈谈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谈什么?”箫小杞低头心虚玩指甲。
阿尔弗雷德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你还是在生气吗?为康拉德。”
“求你。”箫小杞侧转身,两只手抵在阿尔弗雷德的胸前,她低着头,声音断续而轻,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求你了,不要再说这件事好吗?不要谈论巴赫先生。”……你不配,最后这句她咽在喉咙里,迟迟没说出口。
阿尔弗雷德不解地抓住她的手腕,也低下头企图对上箫小杞的视线,“我不懂,难道你这两天的行为,你给我回信,你来芬兰找我,这不是代表你已经谅解我了吗?”
“没有,阿尔,我……还是无法谅解,巴赫先生永远会是一根刺,存在在我们的关系之中,
阿尔,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箫小杞喃喃低语,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声,急促而短暂,“我知道巴赫先生背叛了你们的国家,我也知道这是你的责任,原则上你做的并没有错,我没有权利呵责你,这也不是你该承受的……但是,我还是无法谅解,我没有办法忘记巴赫先生死时那震惊的模样,我无法忘记他对我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这句话,我无法忘记你决绝地开枪的那一瞬间……阿尔,我愿直面自己的懦弱和阴暗,保留丰富的情感,甚至是不必要的敏感,自以为是的同情心,我一直努力在行为上做到端正善良,克制内心的偶发的邪恶念头,在真实世界里做个好人,就算这看起来虚伪幼稚,但我还是要保留这最真实的我,所以,很抱歉,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我们终究是无法达成共识的。”
箫小杞双手攀着他的肩,声音轻轻的,带着种略显惆怅的味道,“阿尔,我依旧喜爱着你,所以,为了让我们能继续走下去,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谈论这个话题好吗?关于巴赫先生的事……好吗?”
“好。”阿尔弗雷德轻声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箫小杞满意地露出笑容。
“谢谢,感谢你的理解。”箫小杞笑着弯身侧伏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
阿尔弗雷德脸上上还是淡漠平静的神情,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那种像怕摸坏似的珍爱感从这样细微的动作里毫不掩饰的流露而出,“萧,这个世界残酷势力,但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幸运儿,希望生活善待你,希望你永远保有你的善良和同情心……”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3,总好感度90。”
慢慢地,箫小杞就趴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睡着,梦里他们还在汉堡,在市政厅广场看完一次街头表演,玩累了,两人开始沿着尼古莱河道往回走,慢慢地慢慢地走,走累了就在岸边找了个长凳静静地坐下来,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舒服得手臂上的绒毛都竖起来,她有些犯困了,微眯着眼,看到不远处的长凳上坐着一位年轻的母亲,身边是两个正在嬉闹的小孩,一对年轻的情侣呢,干脆就坐在岸边的石台阶上,相依着,在低声着讲着什么,两只灰色的鸽子比游人们更加悠闲地踱着步子……看着看着,她的脑袋靠着阿尔弗雷德的肩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