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差不多又一次重新适应了难闻的中药味儿,本还想凑手再绣绣那只没绣完的荷包,可不知道为何,陆颜玉吃过晚膳后睡意就立刻袭上了心头,挣扎着眼皮都睁不开了,便吵着要睡觉。
冬梅一边给她铺床,还一边叨咕,“小姐,您今天下午就一直没什么精神,刚一掌灯又说要睡觉,是不是身子哪处不舒服啊?”
陆颜玉控制不住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她揉了揉眼睛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儿一下午都觉得困倦,确实谁没什么精神,大概是天儿开始热了的缘故吧,也有可能是昨儿夜里没睡好,哎,不管那些了,先睡吧,明儿再说。”
陆颜玉简单的洗了洗便钻进了被窝里,也没用多大会儿工夫就睡沉了,平日里值夜的丫鬟翻个身都能惊醒她,可今儿冬梅不小心碰翻了板凳都没什么事,说陆颜玉睡得如死猪一般还真不为过,第二日一早也是让人喊了好几回才起来身,慌慌张张的去了东院请安。
等请安玩了,田氏没忘了单独留下陆颜玉,拿着她的手端详了又端详,这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田氏每天早上都不忘了做的事,看着烫伤的伤口越来越小,水泡越来越瘪,新的肉皮长出来,她才稍微放心,又交代了陆颜玉别忘了看了大夫之后来告诉她一声。
陆颜玉答应着,可是不免又是一个哈欠,田氏见她这样也就没再多留,只得放她回去了。
回到踏雪斋,陆颜玉勉强吃下早膳,然后便去了二楼的琴房,本想借着好天气好阳光,躺在贵妃椅上看会书的,哪知被和煦的阳光一照,眼睛没眨几下就合上了,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才被绿竹喊起来。
“小姐,小姐,醒醒,您醒醒。”
陆颜玉揉了揉眼睛,‘嗯’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模糊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小姐,您这一会儿一直睡着,都一个多时辰了,您快别睡了,不如起来活动活动,动动身子就不困了,要是再这么睡下去,说不定晚上就睡不着了。”
陆颜玉迷迷糊糊觉得绿竹的话也有道理,便起身坐了起来,习惯性的揉了揉眼睛,再看窗外,太阳都快到天空的正当间了,看来自己是睡了挺长的时间了。
于是在绿竹的搀扶下,主仆二人来到了院子里,正巧看见杏儿在浇花,陆颜玉觉得这个有意思,便将水壶要了过去,亲自上阵,忙叨了一会儿,果然是精神好了许多。
就这么一直都没闲着,直到晚上掌灯,陆颜玉又觉得困倦了,甚至连晚膳都想省了就直接去睡觉,这样一来,秋姑姑才发觉了奇怪,关上门,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小姐,您这两日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日日精神都很好,有说有笑的,即便是不午睡也觉不出什么异常,怎么从昨天开始,就总是觉得困意十足呢,一睡就得一个多时辰,又没干什么体力活,按理说不会这样啊。”
陆颜玉一听自然也觉得奇怪了,困意一下子走了一半,她点点头,附和道,“对,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事奇怪,怎么了这就困成这样,而且我还觉得头晕晕的,也没什么食欲,心也跳得快,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小姐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
陆颜玉摇摇头,“不会,这几日一直待在院子里,吃喝都是咱们自己弄的,怎么会吃坏肚子。”
主仆俩正疑惑的时候,突然冬梅从外面叩响了门,秋姑姑走到门口询问,就听冬梅悄声说道,“姑姑,快回禀小姐一声,后院的金桔来了,说是有要事跟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