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吭声向外走去,方梅在他背后凉凉的说了一句,“你的目的达到了。真厉害啊,你是怎么能看出唐鼎欣这么能耐的,我真是引狼入室。”
秦烈阳扭头看了看,客厅里此时没别人,不由笑了一声说,“妈,这只能怪你从没有识人的本领。无论是唐鼎欣,还是我,还是秦芙,你都看错了。”
方梅瞪着眼睛看着他,显然,她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两天没回来,秦烈阳倒是觉得屋子里有点空荡荡的,他自己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只觉得少了黎夜处处没意思,瞧了瞧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这时候黎夜应该午睡起来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想到接起来的时候,黎夜竟有些大舌头,“烈阳啊,你……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你的事儿忙……忙完了?”
秦烈阳一听就不对,连忙问他,“你喝酒了?怎么写生大中午还喝酒?”
黎夜显然回答不了,只在那儿说,“没喝多少。”倒是小周接了过来电话,“老板,的确是喝了些酒。黎夜带我来他家原先的宅子了,正好碰见了三大爷,就被叫到三大爷家里吃饭,结果太能喝了,两个老爷子你一杯我一杯的,谁劝都不行,结果就醉了。”
秦烈阳听了挺着急的,问他,“现在在哪儿呢?解酒了吗?”
“灌了蜂蜜了,在三大爷家呢。让他睡觉还没睡着呢。”小周苦逼的回答。
秦烈阳看了看时间,然后跟小周说,“不能老打扰人家,三大爷他们也不方便。那个黎夜安置好,你就去老宅把西边的那间屋子打扫了,除了打扫不要改变任何摆设,然后把他挪过去就行了。大门的钥匙在门东边六十厘米下面数三块砖的距离,有个小洞,摸出来就行了。室内的钥匙放在院子的大水缸后面的石头缝里,一摸就知道。”
小周目瞪口呆,不是说一共才生活了两年吗?而且是十几年前的事儿,怎么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更重要的是,刚刚他已经看了黎夜拿钥匙了,这么一对比,秦烈阳半点都没说错。
秦烈阳听他没答应,问他,“怎么了?黎夜你不用管他,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话,你去办,室内的被褥也买一套,我现在出发,大概五个小时后到。”
小周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怎么……怎么就跟过来了?可惜他哪里敢问啊,连忙把手机给黎夜,摸着车钥匙,准备找人干活了——没多少时间了。
秦烈阳本来也没想去,只是这两天没休息好,他的确需要休息一下。黎夜又不在家,冷冷清清的他也不想一个人睡,再说,提起那间土屋,他也有点想看看,好在最近公司没事,他倒是可以抽出空来,所以临时做了决定。
他一边拽了几件衣服塞到箱子里一边跟黎夜说话,“喝了多少?”
黎夜喝多有点话多,“三大爷酿的葡萄酒,甜滋滋的很好喝,我当饮料,多喝了几杯,上头了。三大爷教了我法子,可惜土屋院子里的葡萄树已经很老了,今年就剩下零星几串,做不了葡萄酒了。”他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解释道,“那个葡萄树就是你种的那棵,你走的那年开始就结果了,特别甜,量也大,胖子一到夏天就来吃,可惜你都没吃到。我把那几串留着给你带回去啊。”
秦烈阳进了电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如今西装革履,哪里看得出来,他曾经是个穿着破t恤连水果都舍不得吃要自己种的穷小子。时光就这样不见了,他和黎夜都变了,也只有那个土屋里的东西没变。他说,“不用,我这就赶过去。”
黎夜挺惊讶的,“你要过来啊。”
秦烈阳嗯了一声,“晚上八点吧,应该能到。”他又问,“三大爷和六叔都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黎夜喝醉了酒,思维就没那么强,又被带拐了,立刻就忘了刚才的,开始回答这个问题,“三大爷还好,身体挺硬朗的,拽着我往他家走的时候,我都挣不开。他家还烧柴火呢,都是三大爷自己劈的,挺有劲儿的。就是记性不太好,六叔说他老忘事,今天买豆腐,又把酱油落在小卖部了。六叔身体小毛病多,老感冒,别的都还好,对了,脾气还是挺火爆的,三大爷忘了酱油,让他一顿好说……我小时候还一直以为三大爷更厉害些呢。”
秦烈阳嗯着,终于开了车门,奔着曾经的岁月,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