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妨,这样的人我以后不搭理也就完了,婶子也不必为了她这样的费心,好歹也不是至亲,以后就当是不认识也就算了。”看着韩子山家的自责,黛玉忙就笑着安慰几句。
“姑娘说的是,不过我才听姑娘提起来紫鹃姑娘和雪雁姑娘的亲事,倒是想起来姑娘的亲事已经算是定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也该嫁过去了。却不知道姑娘这嫁妆之类都预备的怎么样了。我原是个下人不好操心这些,可是太太不在了,姑娘的事情必然是少了人操心,所以这才多嘴两句,姑娘可万万不要怪我。”这些年为了这事儿,韩子山家的可是没少操心。
“婶子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原是婶子疼我才问我的,我怎么会怪罪婶子。”黛玉红着脸说到。“只是嫁妆的事,也不是我一个女孩子能自己操心的,好在外祖母如今还算是疼爱我,总是不会太委屈了我。”
黛玉对于自己将来的嫁妆到底会有多少,还真是没有把握,因此只是四两拨千斤的回了韩子山家的话。
韩子山家的在大宅门里这半辈子的时间,什么事情没见过,对于贾家又是有些了解的,对黛玉这话倒是也当真不怎么相信,可是姑娘既然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多说,因此便扯开话题,说了几句别的,又让黛玉早些休息,这才出去。
等黛玉睡了,雪雁和紫鹃两个出门,却看到韩子山家的还在廊下候着,便忙就迎了上去。
“我们去妈妈屋里说话吧,这晚上外面冷的很。”紫鹃只觉得风呼呼的,因此瑟缩了一下说道。
韩子山家的这不少的时间,这会子只觉得人整个人冻的僵住了一般,因此也同意了,几个人转身便到了韩子山家的屋里。进了屋里倒是暖暖和和的,和外面的寒冷截然不同。
“你们两个是姑娘近身的人,年纪又比姑娘稍微大一些,也该是要为姑娘多操心一些才好,我们老宅子里还有以前太太为姑娘准备的一些东西,另外一切当初带去京城了,倒是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我这两年也留心着有什么好的就为姑娘攒一两样儿,倒是也有一些了。”韩子山家的为雪雁和紫鹃一人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这才说道。
韩子山这两年管着老宅子,手中也有林如海留下来的几个庄子和几间铺子,因此有了适合的东西便会为黛玉操心些,手中倒是积攒了不少东西,两口子商量好了,只等黛玉婚期定了便要送去京城。
“妈妈费心了。我们两个到底年轻,不像是妈妈这样周到。不过姑娘嫁妆的事情,荣国府老太太已经置办了一些,东肃王妃也置办了一些留在京城王府里,料想如今所缺的不多。唯一就是当初带去荣国府的东西原都应该是姑娘的嫁妆,只是如今所剩下大概也不多了。”雪雁说起这些就有些忧心,姑娘原是有老爷身后的偌大家产,只是等到将来的时候,不知道能拿回来几成。
“我虽然不是林家的下人,可是我也知道,当初姑娘带去京城的,那才是姑娘嫁妆里面值钱的,少了那些姑娘的嫁妆不免就有些简薄许多,说不得要让北静王府的人笑话了去。”
“谁说不是呢,可是老爷和太太统共就姑娘这一个孩子,将来姑娘要成亲,总是不能太简薄让别人笑话,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也是看嫁妆的,何况是王府,要是嫁妆薄了,怕是姑娘抬不起头来。只盼着以后亲家老太太能多为姑娘想想,能给姑娘的多给一些也就算是全了母女情分,祖孙情分了。”韩子山家的叹了一口气道。
“老太太如今看起来倒是真心疼爱我们姑娘,连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宝贝也瞧着不打眼的给了姑娘许多,姑娘的嫁妆到时候也不至于十分难看。只是就怕等姑娘成亲的时候,老太太要是不在了,府中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豺狼虎豹一般的。”紫鹃想起来这个就忧心忡忡的。
“这倒是不打紧,姑娘的亲事也就是这一年半载了,我常听说是荣国府的老太太身子骨十分硬朗的,料想没有大事。”韩子山家的也京城和自己的儿子媳妇通信,对京城的事情,尤其是和黛玉有关的知道不少。
说罢了这话,便又问起北静王府的情况,紫鹃想着这事情总也是瞒不住,因此并没有隐瞒,只是实话实说了。
韩子山家的听了就更是觉得担心,姑娘这样娇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斗得过那样的人。不过这是圣旨赐婚,总是没有回绝的道理罢了。只盼着王爷这样求婚,以后能真心对待自己家姑娘吧,说起来一个女人的地位,和嫁妆固然有关系,可是更重要的是在自己丈夫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