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蝉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撅嘴道,“我不确定是否进去过,这好像是一道密室,在它之前的两道门都有侍卫严守,”白玉蝉见我认真的点头,追问道,“这图你哪里来的?你不是想去里面偷东西吧?”
我笑了笑,对他的问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白玉蝉唇瓣颤了颤,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语气蓦地严厉起来,“有没有搞错,你真要去宇文无极的府邸偷东西?你疯了吗?不要命啦?”
我被他这么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故作轻松的吐了口气,“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跑去送死”,他的脸仍是硬邦邦的,虽然面无表情,但我能感觉出他是很不高心的,我扯了扯唇角,拉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口气软软的,讨好似的道,“如果你熟悉府邸地形的话,我可以很轻松的就把东西顺利偷出来,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白玉蝉摇摇头,一脸的不同意,我咬咬唇,委屈地看着他,“算了,你不说算了,反正我也想不到法子带你去宇文无极的婚宴……”
我承认,我很卑鄙,知道白玉蝉不会忍心看我流眼泪,受委屈,利用了他对我的心意,逼他就范,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青青,你究竟要去偷什么这么重要,值得赌上性命?”
霍云的事要我怎么和他说,我避开这个问题,低声道,“你放心好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宇文无极府邸的情况就可以了,查探好之后我自己会去,不会要你陪我一起送死的。”
白玉蝉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定定的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怒气,“这是什么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白玉蝉像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毫无义气之辈吗?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就应该让我和你一起行动,我不管你要去偷什么,总之,如果不让我和你一起去,你就别想从我这里知道宇文无极府邸的地形情况。”
感动从心底暖暖的升起,话噎在喉咙口,我感激的看着白玉蝉,他松开了掂起我下巴的手,也这么定定地看着我,我扬起一个柔和的笑容。其实我们都不需要再说什么,彼此都非常清楚两人的关系,也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这种情感一旦形成了友谊,便无法再逾距,因为它得来不易,一旦消失,却会像一阵风一样,不见,再也不见,飘得很远,很远,独自蜷缩在黯然的一角,你在天涯,我在海角,不仅仅是那份曾经属于彼此的友情,甚至不会再去见面,因为友情一旦升华,若弄错了时间地点,便产生了化学反应,它不可逆,所以只能背对背,各自守护自己的一角,让过去成为追忆。
午饭过后,陆离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话,说他正在房里等我。
我起身整了整衣衫,陆离的房间离我的屋子不远,走到廊亭的尽头再走几步便是。进了屋,丫鬟欠身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陆离的屋子收拾的简单干净,我知道,这不止是丫鬟们整理的妥帖细致,陆离有着很好的习惯,他不会把东西往房间里乱扔一通,然后想要找的时候找上老半天,他做事总是很有条理,不管多累多忙,也都会亲自把房间整理干净,他总说,不喜欢在房里摆放太多东西,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常用的东西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去找,看的人眼睛清爽,心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累赘。
转过屏风,我见陆离正一只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椅子上,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待我走近,陆离回过了神,我冲他温柔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唇,“昨晚……我太累了……靠在榻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睡觉也不好好在床上睡,你这样我会担心的,傻丫头,身子那么单薄,万一又病了怎么办,”陆离嘴上有些嗔怒,但眼里仍掩饰不住温柔与宠溺,他向我伸出右手,我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他把我拉近身边,点了点我的鼻子,“在榻上坐了一晚没睡,你不累吗?”
他不提还好,一说我还真有些犯困,昨天吹了一晚上的风,本就头痛着没好好睡,打算等陆离回了房就蜷到被窝里睡觉,谁知道冒出个白玉蝉,一早上就计划着怎么把他带进宇文无极的婚宴,和怎么偷霍云需要的东西了,我用手掌拍了拍开夜班的大脑,摇摇头,傻笑了一下,“你是我的万能药,看见你就不觉得累了”陆离轻笑出声,我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和博尔斯见着面了吗?他和丹伊怎么会来了京城?”
陆离点了下头,淡淡道,“自从那日在罗娜国分手后,国王就下令大将军缉拿博尔斯和丹伊,他们逃离追捕后,本想去北边的兰帕国隐居,沿路停留的时候听说到咱们天都国的御史大夫宇文无极要娶妻,越听越觉得那位新婚妻子和当年私逃的药师艾莎很像,于是他们就放弃了直接奔走兰帕国安家,一路赶来了京城。”
这个时空,东方主要由三个国家构成,一是我所在的天都国,这里版图最大,被开国祖先龙子奉为天都皇朝,西边的国家便是擅长药理配置的罗娜国了,罗娜国的皇都建在高山上,所以那里常年被冰雪笼罩,物资主要依靠与天都国商人间的贸易来平衡,因为罗娜国擅长制毒,所以被天都国的子民所不耻,两国之间很少有经济上的贸易往来,也可说是各自为政,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