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忙碌的这段时间里,他每天清晨的时候又再次收到了那一束清神花。
撇除花束可能被三师兄下了毒这种让人觉得不安的猜测,这么一束花总体来说对于叶柏涵还是满有用的。
就是色希音每次都只有花影而没有人影,看上去神秘兮兮的,被叶柏涵默默吐槽了好一段时间。
等到好不容易忙碌缓和下来,已是来年的春天。伽罗山的新年没什么气氛,大家都生活在没有时间变化的时间里,年与月的改变仿佛就像不存在一样。
叶柏涵又大了一岁。
镜中的男孩已经呈现出些许少年人的姿态。
叶柏涵想:母妃还好吗?
他偷偷给镜都传信过,也托陈律打探过镜都方面的消息,但是纸鹤从不曾飞回,陈律打探来的也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
他只知道明皇很好,林妃也挺好。
他的飞剑已经驾驭得比以前好很多了,只是还不能飞越太远的距离。等到他能从伽罗山一路飞到镜都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母妃一面。
如果能见到的话……叶柏涵想,我要跟她说什么呢?
想要伸手抱住她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呢?她会不会觉得陌生呢?会不会觉得尴尬呢?
真是为难啊。
这天午后,叶柏涵总算修复好了最后一件灵器的预定。他让师侄们守着寒泉小筑,自己驾剑去了一趟洗心崖。
他在小楼前扣响门扉,一声一声甚至带上了灵力,叩门声如同波纹一般震荡开来,甚至带了回声,但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自从叶柏涵不再住在洗心崖之后,韩定霜让他把李婶和杂役也给带走了,所以此时韩定霜应当是一个人独居在洗心崖。若他不在楼里,屋里自然不会有人回应。
叶柏涵敲门没人回应,到底没有直接闯空门。他在崖边的石台上盘膝坐下,却是取出一本四海杂记开始读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一回头就见韩定霜走了出来。
叶柏涵合上书,笑说道:“大师兄果然在躲我。”
韩定霜被他将军,说不出什么理由,半晌才说道:“并非在躲你。”
“那是为何?”叶柏涵问道,“师兄分明在家。”
韩定霜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
这回答太过耍赖,反而令叶柏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叶柏涵说道:“师兄不是在躲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每每来找你,你也总是不在。”
韩定霜回答道:“……我有去看你。”
叶柏涵愣了一下。
“只是每次见你都很忙碌,就没有打扰。”
叶柏涵听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师兄来找我,即使我在忙碌的时候,也可以叫我一声的。也许我那时正想歇歇呢……师兄叫一声我,还正能给我找到偷懒的时机。”
韩定霜顿了一下:“是这样吗?”
叶柏涵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如此。”
韩定霜听了,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那我下次去的时候叫你。”
叶柏涵便对韩定霜微微一笑,然后韩定霜竟然也回复了一个笑容。
表情看上去有些僵硬,但确确实实是一个笑容,虽然看上去不太熟练,但是至少能让叶柏涵看出他想要表达的感情。
叶柏涵张大了嘴。
“师兄你刚才是不是在笑?”
韩定霜听了,却自己收敛了笑容,然后说道:“我不太擅长这个。”
“不……”叶柏涵说道,“很棒。师兄笑得很好看,你该多笑笑的。”
韩定霜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才好,于是再次僵硬地对叶柏涵笑了笑。
叶柏涵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料天空之中突然飞来两只纸鹤,分别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