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是只是我,直到这一刻,我的头脑竟然还如此的清醒。还会不受控制的去想,该如何毁了王后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做才能让齐勉下旨杀了她。
原来那所谓的轻声的念头,不过是一时的自我放纵。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去死。怎么会做出自杀的蠢事。我得活着,必须得活着。不管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和羞辱,都必须活着。
那些硬生生将我和毕千分开的人,还活着。那些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的人还活着,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死去。
有了那么一颗苦苦求生的心,有了那么一颗狠辣的复仇之心。还有什么是无法忍受的。
一切都只是浮云而已!
等到洛云裳处理完丧事,带着齐启来看望我时,已是到了入夜时分。我们坐在偏殿里品茶赏花,谁也没有提起昨晚之事。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洛云裳本就喜欢花草,自然能说出不少讲究。我,齐启,玉心也便在一旁听着。偶尔说到有趣处,少不了一阵欢笑。说了一会子话,玉心无意间提起了九夜的木雕刻的精湛。齐启忍不住好奇去瞧。他们兄妹二人便手牵手去了九夜的房间。
两个小人刚走,洛云裳便屏退了左右。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有些不忍的看向我,欲言又止的说道,“妹妹脸色苍白,可还好?”
我淡淡一笑,抿了口茶,“很好,姐姐不必担心。”
她脸色微红,有些尴尬道,“妹妹自承了恩宠,还没有找来过教礼仪的李姑姑来过吧?”
我微微诧异,“不知这李姑姑是何人?”
她腼腆的拿起帕子沾了沾嘴角,难为情道,“李姑姑是这宫中的老人,每个初承恩宠的妃嫔,都会请她到宫中坐坐。”
“这个妹妹倒是头次听说。不知宫中的姐妹们,请这姑姑来都讲些什么?”
她含糊道,“无非也就是如何取悦君王,妹妹请李姑姑来坐过,自然便知道了。大王他……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
我心中恍然,也便不再多问。两个人又说了会话,齐启牵着玉心的手返了回来。玉心手里握着一个兔子木雕,兴奋的向我跑来,临到近前,她向前一扑险些摔倒。我忙伸手去扶,无意中露出手腕上的一片青紫。
将玉心抱着怀里,不经意间对上齐启的目光。他眼神阴冷,盯着会我的手腕,慢慢垂下眼睑。让我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我手腕上的伤自然也逃不过洛云裳的眼睛。她没有多问,只是不已察觉的轻叹一声,“听闻杨清眉初承雨露时,便找了李姑姑到宫里住了整整一天。才会留住大王,受了许久的恩宠。妹妹不妨也找那李姑姑来宫中坐坐,有些事确实是清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