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看我脸色难看,不禁担忧道,“侯爷说了什么?”
我略微犹豫,还是将纸条给了司徒,他接过看了一眼。脸色也立刻变得阴晴不定,陷入深思。
沉吟片刻,他长吁一口气,眼中已是明悟之色。
“看来齐王忍不住要向王后一系下手了。这几日,时常听闻此次洪患如此严重。乃是因朝中有重臣暗中做了假账,贪墨了修缮河渠的银子,以致多处河坝溃败,洪灾为患。
初闻这流言,便觉得蹊跷。若说不是朝中有人亏空,齐王连连拨银治理河道,怎会无果。但是若真是有朝臣不顾百姓死活,贪心至此,齐王又岂会隐忍纵容?
如今看来,这空穴来风,果然事出有因。多半是这银子,早早的便入了王后一系的手中。那么这高居朝中胆大妄为之人,便必是宰相。
正是这令齐王痛恨之人,乃是在朝中盘根错节势力庞大的宰相,所以齐王才会一味的纵容,隐忍不发。”
我微微顿首,“这个也有可能。我在这宫中也有耳闻,听说当今的齐王之所以能登基,都是靠宰相暗中帮助笼络朝臣辅佐支持。正因为如此,齐王登基不久,便迎娶了李杰铭的女儿入宫,封为王后,执掌**。这应该是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司徒腾空微微一笑,神情自若道“李杰铭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也许,这协议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二人都是在等。
齐王等着培养自己的势力,等到得以独揽朝政的那一天。
而李杰铭则是在等着他女儿的肚子里的消息。只要他女儿,稳居后位,一旦生下王子。他便可以除去齐王,扶植他的外孙上位,那么这齐家的天下便是他们李家的了。”
我思虑一阵,也觉有这可能。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毕千为何还会想要帮助齐王。明明已经见识过他过河拆桥的手段,知道他城府深沉。为何还要我帮他稳住**。现在朝中还有李杰铭弄权,处处牵制齐王,令他掣肘。一旦齐王除去李杰铭,羽翼丰满,那么下一个被弃去的棋子,便很可能便是毕千和我。
司徒看我忧心忡忡,疑惑不解,深沉的道了一句,“唇亡齿寒!”
我回过神来,微微一怔。
他又道:“姐姐怎知,侯爷和齐王暗中就没有达成了某种协议?姐姐入宫许久,虽然封了贵妃,却从被齐王宠幸。虽是没有恩宠,难免受些委屈,可是却没有受到过什么真正的伤害。就连齐王对姐姐也是礼让三分,从未刁难。
想来这些都是侯爷为姐姐挣来的。侯爷做的越多,付出的越多,姐姐在这宫中的日子才会愈加好过。
可是一旦齐王倒了,姐姐作为齐王的妃子,定会被后来者所掌控。到时按照旧例,或是赐死,或是削发为尼,或是成为新王的妃子。
不管是哪种,那都不是侯爷乐见的。就算是为了姐姐,侯爷也只有孤注一掷,将这赌注压在齐王身上。毕竟他们已经谈好了什么,而那后来者,也不一定就会比现在的齐王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