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清雨眼睛红肿得像是两颗核桃,转头吐了口水,只当那不吉利的话不算数。“呸,说什么呢。坏的不灵好的灵。”
屠鱼跃失笑,走去撩起床头帷帐上装饰的穗子,让他看清楚,她可也在,总不可能是三个人同归于尽都到了阴曹地府,他还没死。“先不说我要叫你一声姐夫,就凭我们认识了那么久,难道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么,我怎么可能真的处死你。”
秦凡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房间里可不止他们夫妻二人,赶紧穿上鞋,下床谢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屠鱼跃眼角抽了抽,“我都说我没想过要处死你了,你跟我谢恩,好像是我存过杀你的心思只是最后变卦了一样。”
秦凡含情脉脉的看向屠清雨,死而复生,每得看妻子一眼都格外珍惜,“我是真的以为我活不成了,我多担心我死了你和琼睿孤儿寡母要怎么办。”
屠鱼跃的演技真是太好了,他想当时不止他一个被骗了,帝王的不怒自威,凌厉而无情被她装得惟妙惟肖。天子一言九鼎,既是说了要杀他,谁又会想着会留他活口。
屠清雨重重的垂了他胸口一下,秦凡被她打得咳嗽了好几声,屠清雨又心疼了,“你既然担心我和儿子,怎么还敢喝,你怎么这么笨。”
秦凡苦笑着抚着痛楚,屠清雨虽是收敛了力道,但那一拳,还真不是花拳绣腿,若不是他底子不错,或许已经要内伤吐血。“我答应过你只会有你一个。”
明明就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屠清雨脸还是热了起来,她啐了一口,“当着别人面前还说这种话,你也不知羞。”
屠鱼跃故意调侃道,“秦凡也就晕了几个时辰,不必搞得像是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一样的甜蜜吧,好歹顾着我这个孤家寡人啊。”
屠清雨红着脸骂道,“你还说呢,酒都把老鼠毒死了,那么多人亲眼所见,哪里能怪我们不信你。”
“毒老鼠的那一杯,初雪用了障眼法,在里头下了药。我若不这样,画娘又怎么会信我是来真的,又怎么会深信不疑那壶酒真的就是毒酒,喝了必死。露出狐狸尾巴。”
她以为她天生喜欢演坏人么,早朝时多少双眼睛里带着惊恐,活像是在看一个潜伏型的心理变态患者,以为她是人格分裂了吧。
屠清雨怪道,“那你该事先跟我们说啊。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哭得那么难看。”
“我若是事先跟你说,就你那撒谎都说的结结巴巴的样子,连你自己都骗不过,怎么骗别人。秦凡也是个老实人,不懂说谎,我只好连你们都瞒着,让你们真情流露了。”她看向他们两个挽起的手,“这样不是很好么,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秦凡看了一眼屠清雨,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且当着妻子的面问,因为不想对妻子有所保留或是隐瞒,“皇上,画娘她……”
“你就不必管她了,她已经在为她的行为负责了。有的人若是缠上了你,就像蟒蛇一样不把你一口吞进肚子里不罢休,好不容易摆脱了,就不要再接近了。”她指向屠清雨,拉下了脸,做事后总结,“还有你,经过这一次该知道有的事是覆水难收,既然千年修得共枕眠,就别再动不动把休夫,分手之类的字眼挂嘴边。否则什么时候我真是一恼,下旨叫你们分开,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