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家的忙摇头不答应,“那怎么行,况且老奴还受得住,我替姑娘看着,姑娘还是歇着吧。”
“听我一句,妈妈先去歇息,也和端佑家的说一声,接下来,我还想着妈妈能多替我看顾一二。”
耿青家的依旧没接陆辰儿的话,“老奴有什么可累的,姑娘就别理会了。”说到这,望向陆辰儿又建议道:“论理,姑娘要不还是多添些人吧。”
“我知晓。”陆辰儿淡淡道,瞧着耿青家的坚持着不下去,也不再多说什么,耿妈妈一家,在陆府也是做了几代的忠仆,说是仆从,于陆辰儿来说,更胜似长辈。
陆辰儿出了趟屋子,去花厅见钱太医,仔细着哥儿的病情,待天已大亮时,太医们都离开了,陆辰儿才从花厅回上房。
瞧着李璟睡得很沉,却去了隔壁,守着哥儿,让余丙秋及奶娘都去歇息。
虽是坐了一夜,只是这会子,陆辰儿抱着怀中的孩子,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了晌午,孩子醒了,陆辰儿没有让奶娘喂奶,自己亲自给孩子喂奶,这还是第一回见到孩子睁开眼的模样,眼睛大而黑,又平添了几分不胜怯弱,递上的汤药,喂三口就得吐出来一口,闻着清苦的药香,陆辰儿只觉得无比难受,还大约就是李璟说的,还不会吃饭,就已经开始吃药的,如今看着,推己及身,想起李璟,陆辰儿更觉得心酸,恨不得杀了当年那位给太子妃下毒的大皇子。
就是如今还囚禁于西苑的刺王,刺,还是事发后,先帝把他囚禁起来,所赐得字。
下午的时候,李璟醒来时,陆辰儿一直硬撑着精神,有些撑不住了,在李璟的劝说下,方回屋去歇息了。
这回陆辰儿醒来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睁开眼,看了眼,守在旁边的李璟,不由问道:“怎么不点灯?”
李璟扶起陆辰儿,“想着你睡着,我就没点上灯了。”然后起身点上蜡烛,再回转身帮陆辰儿穿衣裳。
“哥儿怎么样了?”
“这么大的小孩子,还不吃了睡,睡了吃,有余丙秋守着呢。”李璟替陆辰儿穿好衣裳后,拉着陆辰儿坐到梳妆镜台前,替陆辰儿简单地绾了螺髻。
这些他都做了三四年,一切都已得心应手,上回,耿妈妈见了,当时吃惊之外,还说了陆辰儿好一顿,以至于后来,凡他们俩在屋子里,都不用耿妈妈及端佑家的在屋子里待着,还有她们俩家的小丫头也不让进来,屋子里唯有他们俩。
只听李璟道:“方才不久,马侍郎过来了。”马侍郎即是马晓,现任礼员右侍郎。
“他来做什么?”陆辰儿蹙了下眉头,自这回出西苑后,除去安定公府家,为了避嫌,陆辰儿没有上门去拜访任何一家,龚家蔡家马家公孙家史家,唯有十七老爷带着夫人刘氏来过一趟,送了丫鬟仆从,陆辰儿和李璟都没的接受,其他人也没有派人上门,好似都不知道此事一般。
听余丙秋说,匡四老爷前一年又调回了京都,但这回也没有人上门,陆辰儿更没有去拜访。
“是来探望哥儿的病,又想见见你,只因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才没让人唤醒你,特意送过来十五个仆从,连向契都送来了,我想着府里正缺人,就没有推辞,把人交给耿妈妈管。”
马晓容易冲动,他会过来,陆辰儿倒不意外。
又听李璟叹息道:“他倒是一片好心,只怕我却怕连累了他。”但愿这是他多心了。
这日晚上,李璟还这么想着,只是隔了一夜一天,到次日这个时候,李璟却不能这么想了,隔天下午的时候,李璟就听到消息,马晓被贬官了,贬到秦地去做县尉,连贬数级。
得了这样的消息,这仿佛一记警钟,陆辰儿原先还想着要不要去其他几家看看,从此便熄了这念头,李璟不由想着更多,遂打定主意,要早日离开京师,回休阳。
临离开时,没有再见任何人,但饶是如此,因陆辰儿想着菩提寺的香火盛,欲给孩子求个平安符,在菩提寺里还是碰到了一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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