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一世,她和程常棣并无差别。
忽然之间,豁然开朗,觉得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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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府用了午饭,陆辰儿才离去。
侧门上,李皓白早就等在那里了,上了马车,离开了房府。
李皓白瞧着陆辰儿郁郁寡欢的模样,一上车便伏靠在一边的大枕迎上,形容慵懒,动不想不想,不由挨了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往常你们见上一面说说话,心情总会好上许多,怎么这回子反而沉闷起来了?”
“没什么事。”陆辰儿此刻不怎么想说话,闷地声道了一句,便索性偏开头去,望向一边的漆黑的车厢壁。
李皓白伸手掰过陆辰儿脑袋,嘻嘻笑道:“有什么事,这般闷在心里,可会闷坏了的,和我说说,我帮你开解开解。”
“不要。”这会子陆辰儿直接推开李皓白,坐起了身,“你离我远点。”
突然这么一句话,李皓白只觉得突兀,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好受,但抬头瞧着陆辰儿已是眼睛眉毛皱成了一团了,李皓白心头刚升起的那点小自在顿时便没了踪影,依旧笑嘻嘻地哄着陆辰儿,“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在房三媳妇那受了气,你若真不顺,撒我身上也成,等房三回来了,我再从他身上讨回来,不过房三至少还得需要半个月才能回宣城,也不知道那时我们还在不在宣城,若是时间不凑巧,他正好回来,我们正好走,就遇不上了。”
“若是遇不上了,岂不可惜了,依我看二爷也不用去京中了,这样你们正好能坐下来好好促膝长谈一番,交流交流各自的心得。”
“我们能有什么心得可交流的,他这次落榜,是因为学艺时日尚浅,这回去京中参加武举,不过是试下场子,重点是三年后的武举,而我这次科考,都已经是第二次参加乡试,算得上是老人了,我们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科考是没有可比性,但怎么让丫头怀上身孕,二爷和房三爷自然能够好好交流一下。”陆辰儿哼了一声,转开了眼。
李皓白听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脸上的笑意猛然隐去,盯着陆辰儿没说话,也没再缠上去,他收到过房三的书信,知晓房三晚归的因由,当然就听明白了陆辰儿话里的意思,许久才淡淡道:“只是个丫头,从前也没见过你计较过什么,怎么这次却纠着不放了,你是真的计较,真上心在乎起来,还是假计较,为的不过是寻一个合理的借口?”
陆辰儿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那二爷觉得呢?”
“我觉得?我怎么都觉得是寻一个合理的借口。”
李皓白带着激愤地说完这话,却没有听到陆辰儿的声音,更没有她的回答,抬头,瞧着陆辰儿不知什么时候已转头望向车窗外,阳光照射在陆辰儿的脸上,娥眉微敛含愁,睫毛扑闪不定,都已染上一层金黄,只是在李皓白看来,却分明是多了一层淡漠,神情中尽是漫不经心,可触而不可及,望着这样的陆辰儿,没来由的,李皓白觉得心头冰凉一片了,外面明明还是艳阳天,却冻得他说不出话来。
再也没有人说一句话,马车彻底沉寂了下来,只闻车轮辘辘辗过的声响传来。
回了府,下车时,李皓白还是先下了马车,然后亲自扶着陆辰儿下了马车,一起去梅傲堂给柳氏请了安,又说了些房府的满月酒,尔后,俩人才回了揽风阁,俩人一起回了正房。
俩人的脸都绷得很紧,神色都不是很好,在旁人看来似吵过架一般,屋子里的丫头都战战兢兢,陆辰儿也就罢了,李皓白一般常常是脸带微笑,与人和善,生气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因而,令人更加害怕。
“去给我倒杯白水。”
“给我倒碗茶。”
俩人在屋子里,一个坐在美人榻上,一个坐在圆椅上,沉寂了一会儿,俩人同时开了口,屋子里的丫头听了一愣,不过还是立即反应地过来,应了一声,忙地去倒茶倒水。
李皓白直到喝喝了两碗茶,才起身坐到美人榻上去,“房三是房三,我是我,纵然我们这事相似,但如今金缕都已经走了,你还要怎么纠着不放,从前倒没发现,你这性子也太爱迁怒了。”
“现在发现也不迟。”
陆辰儿淡淡地甩出这一句话,直接把李皓白给噎住了,半晌才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么句句气人。”
“我早就说过,我和二爷性格不合,这才是我的真性子,我从来就任性,自小,但凡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要我开口,父亲和娘亲从来没有不依的,我不用顾忌谁,更不用在意谁的,任性了那么些年,我都已经习惯,父亲和娘亲也习惯,觉得我就是这样,二爷只怕不习惯,也无法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