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点点头:“若是有什么事办不好,可以找你师父帮忙。”
小盛子嘿嘿一笑:“这点子小事若是都办不好,当初您还不如不救奴才,直接让奴才死在赵美人手上算了。”
“赵美人如今被充为军妓,若是你喜欢踩人痛处,不妨前去看看。”虞挽歌扫过小盛子道。
“奴才有机会一定会去的,奴才这个人感恩,可却也记仇。”
“刀法学的如何了?”虞挽歌问。
小盛子的两条海蓝色太监服的袖子里,瞬间同时亮出两道寒芒。
一刀飞出,便扫中了林间的一只飞雁,两手翻飞灿如金花,没多久,鲜血淋漓的大雁就被小盛子扔在了地上,轻轻的蠕动着。
而飞雁周围,数块皮肉堆成一堆,上面连带着皮毛,薄厚无差,约有一百多刀。
虞挽歌看着依旧未断气的大雁,摇摇头道:“真是残忍。”
小盛子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奴才以后一定努力学习主子,与人为善。”
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柔妃再次出现在乾元殿门前,北燕帝今日呆在这里。
而虞挽歌的目光则不再关注柔妃,而是放在了喜鹊和鸳鸯身上。
喜鹊并不如她的名字那般叽叽喳喳,反倒是鸳鸯俨然成了所有宫婢中的领头,鸳鸯虽然不十分聪慧,可是较为直爽,又不莽撞,更受柔妃器重,许多事她一发问,柔妃也愿意说给她听。
柔妃连跪了三日,北燕帝都不肯松口,而从第三日开始,柔妃夜里也不再回去,不吃不喝,一直跪在门前。
双唇被秋风吹的干裂,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蔫蔫的,仿佛风一吹就倒。
可是她却一直这样坚持着,虞挽歌看着这般模样的柔妃,她不懂,到底是亲情支撑着她坚持下来,还是野心和***支持着她坚持至此。
汪直推推开门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柔妃道:“柔妃娘娘,陛下让您先回去吧,您可别再跪着了,如今秋风袭人,您这若是再病个好歹,陛下又该忧心了。”
柔妃也没有说话,双眼有些暗淡,看起来十分憔悴。
第四日的一整夜,柔妃都没有回去,直到第五日天亮,柔妃则是开口道:“陛下,请您饶恕臣妾的兄长一命。”
话落,柔妃的头便重重磕在了地上,看的一旁的人心惊。
鸳鸯赶忙跑上前去将柔妃扶起,相比之下,喜鹊则是慢了一步。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喜鹊身上,喜鹊的神色间的关切明显比鸳鸯要差上不少。
虞挽歌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想起小盛子给自己的关于喜鹊近来的资料,事情的眉目似乎渐渐明朗起来。
因着不吃不喝,身体疲惫,柔妃彻底晕了过去。
汪直见后,立即吩咐小太监请了御医前往水华宫。
柔妃昏睡了两天才转醒,醒来的时候却是从睡梦中直接惊醒,一瞬间坐了起来,满脸大汗,嘴里还轻喊着不要...
这一刻,虞挽歌相信,这个觊觎权力地位极富野心的女子,是挂念着亲情的。
“娘娘不必忧心,奴婢相信大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虞挽歌坐在了床边。
柔妃转过脸看着虞挽歌,苍白的脸色闪过一抹神采:“你说的可是真的?”
“就这两日的时间,奴婢相信大少爷一定会平安脱险。”虞挽歌沉声道。
沙哑的嗓音莫名的让人安心起来,柔妃看着虞挽歌重重松了口气。
这几日的时间,虞挽歌一直密切注意着喜鹊的动静,直至这第七日的夜晚,夜深人静时。
喜鹊怀抱着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的从房里出来。虞挽歌就侧身站在窗口,双手抱怀,一直看着喜鹊的动作。
喜鹊环顾了四周,看着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藏身在一颗三人环抱多粗的桂树下,开始挖起树根处的土来。
在明亮的月光下,喜鹊手中的铲子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晃人的光芒,女子不顾有些脏污的手,擦着额头的汗,不忘四下打量。
最后匆匆将怀中的两个布人拿出来埋在了树根下,在上面盖了些土,又用掉落的树叶掩了掩,这才离开。
直到喜鹊的身影完全消失,虞挽歌才一手捏着下巴出现在窗口,看着桂树下的一堆泥土不知在想什么。
虞挽歌借着微弱的烛火,提笔草草写了两行字,次日一早找到鸳鸯,让她交给赵府老爷。
鸳鸯虽然不愿,却还是去了,而虞挽歌则是找到了周旺。
“挽歌姑娘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咱家便是。”周旺笑着道。
虞挽歌道:“奴婢需要一种只有皇后才有的布料。”
周旺翘起兰花指,思索了一会应下道:“今晚咱家就命人给你送去。”
虞挽歌也没再多说,回去的路上却瞧见御医急急匆匆的朝着乾元殿行走。
“哎,这怎么这么巧,陛下和皇后娘娘竟然一起病了,这下可有的忙了。”
“谁说不是呢,原本我还指望着这两日要回老家一趟呢。”
“你们都小声点,让人听去,小心了脑袋。”
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这出把戏,看来她推断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