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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请父皇做主。”

太子看了看他父皇阴沉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他是再也不想看到云青珂和睿王在一起的情景。

“什么是？”乾德帝淡淡地看着太子，他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他心里也明白，那些刺客不会是太子和皇后安排的。

“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赐婚。”

皇后看了眼太子，想了想，没有开口阻止，太子想要娶谁她很清楚，不过她现在也觉得娶云青珂比娶欣仪公主那个蠢女人要强。如果太子现在不开口，北越的使臣提出两国联姻之时，皇上同意之后，事情就不妙了。皇上对云青珂一直不喜，甚至还想要杀她，可云青珂如果嫁给太子，如今看来，倒不失为一桩好姻缘，对太子助力不小。只要对她的儿子用处大，她是不介意她儿子娶的女人是谁的。

而且能够让容妃那个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儿子得到整个青屏山庄，该是多么痛快的事。

“赐婚？”乾德帝挑了挑眉，深幽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太子，沉声道：“你想朕把谁指婚给你？云青珂？还是欣仪公主？”

“儿臣想要娶的是云青珂！”太子目光坚定地看着乾德帝，欣仪公主他当初是他极力想要娶的，可那个女人除了脸蛋长得有点用，别的地方一无是处，特别是她的脑子，简直蠢如猪。这样的女人，做他的侧妃他都觉得抬举了她。要不是她背后有个北越，便是做他的侍妾，他都觉得她不配。

“云青珂，正妃？”乾德帝看了眼皇后，皇后从桌子上斟了一杯茶，端过去侍候皇帝喝了两口，柔声道：“若是以前，臣妾也不觉得寒儿娶云青珂是一桩好姻缘，可如果和欣仪公主相比，这云青珂倒是更有气势和气度，更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皇后也赞同寒儿娶云青珂为正妃？当初皇后也是同意寒儿与云青珂解除婚约的。”乾德帝挑了挑眉，深幽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皇后，虽说夫妻二十多年，皇后却从来就摸不清皇帝的心思，至于太子燕寒，自然更是没那个能力。所以皇后和燕寒都不知道，对于燕寒想要娶云青珂为正妃之事，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垂了垂眉眼，皇后帮乾德帝轻轻地拉拢拉他身上的杯子，柔声道：“欣仪公主身后虽然有北越，若是咱们与北越联姻，日后真要发生战争，或许能得到北越的兵力相助，只是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怎样。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欣仪公主的性子，娇蛮任性，而且也没多大能力，别说是一国之母，就算让她做个王妃，也做不好。”

皇后很清楚，这个时候她必须表现得对欣仪公主不满意，这样皇帝才会慎重考虑让太子娶她。皇帝心里其实对欣仪公主也是有所了解的，想必也知道以欣仪公主之能，不适合做一国之后。

乾德帝没有开口，皇后不着痕迹地觑了他一眼，他低垂着的眉眼看不出正在想什么，脸色如同刚才那般阴沉冷凝。

太子此时还跪在地上，看了他父皇一眼，沉声道：“父皇，儿臣不希望睿王娶云青珂，儿臣是太子，青屏山庄的势力太大，睿王拥有这样的势力，如果他想谋反，轻而易举。”

乾德帝眸光一闪，锐利的目光直直看着太子，太子也抬眼与他对视，目光坦然无惧。

“此事朕会考虑，你们先下去吧！”乾德帝闭上双眼，神色间多了几分疲惫，已是不愿再谈，皇后和太子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多说什么，低头恭敬地行礼，出了乾德帝的寝宫。

皇后和太子离开之后，乾德帝让人宣了好几名御医，而后，又让人去请孔老。

孔老并没有天天进宫，只是过一两天会写一张药方让人带进宫里，至于皇帝有没有按他的药方煎药服用，他才懒得搭理。

听到乾德帝找他，孔老心里明白他应该是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倒是没有推辞，很爽快地进了宫。

乾德帝依然是半躺在龙床上，看到孔神医，并没有让他行礼，而是略带些自嘲地笑了笑，道：“偌大的龙床平日里不觉得空旷，今日却觉得这张床，实在是大，朕虽贵为一国之君，可身躯却是与凡人无异的，一样会有生老病痛，一样会有七情六欲。神医，你说，朕如今有了这样的心态，是不是朕这个皇帝已经老了？”

孔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皇上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只要细心调养，就不会有大碍，至少性命无忧。”

乾德帝垂了垂眼眸，自嘲地笑道：“神医的意思，朕明白，朕日后就只能如同一个老人那般，颐养天年，甚至比一名老人还要不如，一般的老人家至少还能带着自己的孙子玩耍，而朕却只能整日里躺着，和一个废人一样。”

“皇上，你身上的毒，老夫解不了，将毒素压在腿部，保住性命，已经是老夫唯一能做到的，天下间不如意的人大有人在，有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孔老脸色淡漠，这天下间比他悲惨的人，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要说可怜，他连边儿都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