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面色微凝,沉声道:“如此说来,欣仪公主中毒一事,确实是她身边的宫女所为,孔神医,既然给公主下毒之人已经找到,那你就先帮欣仪公主解毒,让她身子康复,再慢慢审吧。”
孔老捋了捋胡子,摇头道:“睿王爷有所不知,如果老夫不把事情弄清楚,公主这毒是不能轻易去解的,如果公主事先没有服用过鸣天阙的解药,老夫要帮她解鸣天阙的毒自然不难,可她事先服用过解药,如果老夫不先把她何时服用解药了解清楚,冒然给她解毒,只会害她死得更快。”
睿王了然地点点头,蹙眉道:“神医的意思是要想解欣仪公主所中之毒,就一定要了解清楚她是什么时候服用了鸣天阙的解药,又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孔老赞赏地看了睿王一眼,道:“正是如此,所以老夫才让他们一定要捉拿到毒害公主的凶手,只有她才知道,他们公主是在什么时候服用过解药的。”
睿王看向年邵贵,脸上满是邪肆残忍的冷笑:“如此说来,年将军,咱们还得静下心来,等神医把事情查清楚,若是稍有差错,只是会害得公主丢掉性命。既然公主的毒是由此名宫女所下,那解药也必定是她事先给欣仪公主服用的,咱们大燕国倒是有好几种刑罚,可以让许多性子刚傲之人把他们知道的都吐出来,如果年将军有需要,本王定然会让人安排好,尽量把这名宫女肚子里的话都问出来,兴许还能把她幕后的主子也查出来。”
年邵贵一脸怔愣,听到孔老的话,他就已经懵了,如果欣仪公主所中的毒,必须要先清除她何时服用过解药的,岂不是一定要让欣仪公主自己说?毕竟没有谁更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服用解药的。看刚才那名顶罪的宫女的神色,不难看出她对公主事先服用解药一事根本就毫不知情。
年邵贵自己同样也不知道,他也不懂有谁清楚公主服用解药的时间。怎么办?如今公主昏迷不醒,根本就无法问出她是什么时候服用解药的,可如果问不出,那公主的性命,是不是就没希望救回来了?
如果是这样,他这位将军只怕也做到头了,此次出使大燕国,是由他保护欣仪公主的,如果欣仪公主遭遇不测,那他就是最大的罪人。恐怕到时候,皇上不仅仅贬他的官位,甚至有可能治他一个保护不嘉,满门抄斩之罪。
看着年邵贵阴沉的脸,睿王邪笑道:“年将军,你觉得怎么样?是否把这么宫女交由本王去审问?这天音寺没有刑房,不过京城的各处衙门都有刑具齐备的刑房,明天天亮之前,本王一定尽量问出想要的答案。年将军也请放心,本王亲自监管审问,必然不会让人说出半句谎话来蒙骗本王。”
年邵贵目光沉沉地看着燕璃,那名宫女虽然对公主忠心,也担心她家里人的性命,可年邵贵却不知道,在严刑拷打,甚至更残酷的刑罚逼问下,她能否咬紧牙关,把那些不该说的话,死死地烂在肚子里。
眼下更为棘手的是,公主服下解药的时间,根本就不清楚有谁知道。年邵贵低沉的目光一一从欣仪公主身边的亲信脸上扫过,却没发现她们之中,有谁是知道公主服用解药的时间的。
难道公主率先服用解药之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知道?
“神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公主短时间内清醒过来的,如果欣仪公主能够醒过来,她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服用过鸣天阙的解药的。”
年邵贵只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今日之事,必定很快就传遍大燕国京城,传遍天下。如果真让人知道公主为了陷害云青珂而不惜自己中毒,那公主岂不是要贴上变态,狠辣,阴毒的标签?
看来摇摇头,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宫女,眼底邪邪的幽光划过,朝年邵贵开口道:“鸣天阙的解药虽说可以制成药丸,可如果融化了之后,就会无色无味,就算你们公主能够暂时清醒过来,她也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服用过。所以,老夫觉得还是睿王爷的提议好一些,只要严刑拷问,总能问出些什么来。如果严刑拷问也不能让凶手开口说出实话,老夫这里还有些宝贝和药,天底下应该没有谁在老夫这些宝贝和药物的作用之下,还能紧闭嘴巴的。”
“年将军该不会是因为给欣仪公主下毒的凶手是欣仪公主身边的人,所以不舍得她遭受皮肉之苦,甚至是更为冷残的折磨,所以有心包庇吧?年将军该很清楚,毒害公主本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谁要包庇,罪名也是不轻的。”
百里昊邪邪地看着年邵贵,心里冷笑,今儿个他们算是自食恶果了,这位欣仪公主此次受到的教训,相信定然让她印象深刻。
或许,还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百里太子言重了,本将军乃是北越国的臣子,自是衷心于皇上,衷心于皇室的,如果有人谋害公主,本将军怎么可能会包庇此等贼人?必然会亲自捉拿。只不过这名宫女到底是公主身边得她信任的人,本将军也希望,她的下落由公主定夺。”
如果说该宫女在睿王的严刑逼问之下能紧咬牙关,可如果再有神医的药用在她身上,年邵贵还真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毕竟她对公主的所有事情都太清楚了,可有许多事,却是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