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注意到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流泪满面。

她飞快扭过头去，抬手擦着眼角的泪痕，不想让萧煜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如果你是要和我说孩子的事情，那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低着头，看着地上那一道被灯光拖的斜长的黑影，“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好，我已经……不想再去想了。就算我再怎么纠缠不放，也改变不了孩子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她轻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可能，他和我……有缘无分吧，就像你和我一样。”

萧煜的身子一晃，宛如被人当胸狠狠揍了一拳，心脏疼地让他无法忍受，双腿都有些发软，踉跄了一步，差点儿摔倒。

他们两个有缘无分？就像，那孩子和她的缘分一样？！

不……

孩子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这么说，难道也是要……永远抛弃他的意思吗？

不！不行！不可能，更不可以！

那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我今天来，本意也就是想要和你把话说清楚。”穆婉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头看着他，因为刚才哭过，脸上的妆容都有些花了，眼眶这会儿也还是红的，她却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一样，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之前我避着不见你，一方面儿，是真的不想见。”她缓声说道，“另一方面，是我自己的脑子里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才好。”

她说着伸手打开了自己手里的手提包：“不过，今天我既然已经站在你面前了，就表示我已经想清楚了。”

“萧煜，我们这么……互相折磨其实真的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件事拖延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

萧煜的瞳孔蓦然缩紧，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眼看着穆婉媛要从包里把什么东西掏出来，他冲动地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死死按住了她的手腕：“我不管你是做了什么决定，如果你是想要和我离婚，或者……和我断绝关系，那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穆婉媛安静地看了他良久：“你之前还说了，不会强迫我的。”

“那是在你不会放弃我的前提下！”萧煜也猛然拔高了语调，“我知道你气我，恼我，恨我，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穆婉媛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指尖儿都在颤抖着，这个男人，现在是真的很紧张，甚至是……恐慌。

“只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么的可恶，多么的不堪。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会尽我一切所能去弥补你！”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穆婉媛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萧煜却不肯放开。

“婉媛……”他低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算我求你……只是一次机会，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