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你说苏晴空这践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罗母随口问道。
罗母口中的‘践人’二字让李姐皱眉,她赶紧低头装作整理被子,不让太太发现她脸上的异样,“我哪里知道?小姐从小就乖巧,谁知道这回突然变的有主意了,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她!”
“她哪里是乖巧,她就跟她妈妈一样……”
李姐知道罗母又要开始数落了,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要听罗母骂一回苏晴空和姑太太,不骂几句罗母难受。
可李姐不想听,她慌张的站了起来,“哎呦,瞧我这记性,我厨房里还煲着汤呢,我得赶紧去看看!太太喝完药,把碗放到一边,我一会来收拾!”说着就慌慌张张的出去了。
罗母苦着脸,继续喝着那碗苦到骨子里的药汤。
喝完药,罗母又吃了两颗蜜枣,才把嘴里那股苦味渐渐压下去。
她把药碗放好,起身下牀,打开了保险柜,把与鑫达签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拿了出来,看着上面自己的签名,罗母多希望那是幻觉。
她又把协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想着从中找出一点漏洞,找许骄阳悔了这份协议,反正她还没拿过他的一分钱。可她又哪里知道,许骄阳一开始就卯足了劲想要得到罗氏,怎么可能让协议有漏洞?这份协议不知道改过了多少次!汇集了多少人的心血,才制定出这么一份完美的协议。
罗母戴着眼镜,坐在圆凳上,对着窗外的阳光,找了很久,最后一脸失望。
重新塞协议进保险箱,罗母又把里面那个粉色的手机拿了出来,屏幕是黑的,怎么按都没反应,应该没电了!
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罗母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手机早就被苏晴空换过了,只记得是粉色。
她又把四方的檀木盒子拿出来,本来一直耷拉着眼,脸上没有半点神采的罗母,在揭开盖子的那一刻,凤目突然瞪起来,细细的眉毛高高扬起,一股厉色从眼中闪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串名为有凤来仪的项链不见了!
她丢下盒子,蹲了下来,在保险柜里面一阵翻找,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各种房产证,卡,折子,珠宝,还有合同,协议,等等,全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是把保险柜里面腾空了,也没瞧见那串有凤来仪!
谁?到底是谁!
罗母愤怒的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大脑缺氧,眼前一阵金星乱撞,脚下一乱,就摔倒在地。
李姐正要推门,看到罗母倒地,吓的魂都飞了,“太太,您怎么下牀了呢?要不要紧?我去医生过来!”
“站住!”罗母摁住太阳穴,一把抓住李姐的手腕,尖锐的指尖快要刺穿李姐腕上的皮肤,“谁进过我房间?”
李姐摇头,见地上一片狼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太太,除了你跟老爷,没谁来过房间呀!”
“我东西丢了,你知不知道?非常重要的东西!”罗母厉喝道。
“什……什么东西?”李姐慌了,太太该不会是怀疑她了吧?“太太,我每天都会固定来打扫卫生,但房间里面的东西,我什么都没碰过啊!”
罗母也不太相信是李姐干的,如果是她,她有的是机会,在罗家一干就是二十几年,何至于等到现在?而且知道那串项链的人没有几个,保险柜里面全是值钱的东西,为什么独独丢了那串有凤来仪?
“还有谁来过我房间?那些保镖呢?”罗母问的是之前她请来监视苏晴空的那几个人。
李姐摇头,“他们没进来过!”
“那还会有谁?苏晴空?不对,她如果能开柜,为什么她的手机还在里面?”罗母脸上表情变幻来去,根本没注意到在她提到苏晴空时,李姐煞白的脸色。
李姐打死也不会承认,苏晴空曾经几度进过太太房间的,她也以为小姐进太太房里是为了手机,可现在听太太的话,好像手机没拿,反而拿了其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母缓过来后,一把推开李姐,站了起来,扑到梳妆台前在首饰盒里面翻找,最后找出了保险柜的备用钥匙,她把李姐赶出房间,又在其它几处翻找。
一个小时后,罗母颓然的在牀尾坐了下来,除了有凤来仪,什么都没丢,可以说偷走项链的人,完全就是冲着项链来的!
而知道项链的人,这个家里,除了罗父还会有谁?
罗母突然想起,那天她拿项链观赏的时候,罗父曾经说过一句,让她把项链还给苏晴空!是罗父拿走了吗?
罗母拿出手机,给罗父打电话过去,电话甫一接通,她就破口大骂了起来,“罗洪山,把有凤来仪还给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奚秀文,你发什么疯,我在开会!”
“我不管,你把有凤来仪还我!不然,我就闹到罗氏去,你让我活不成,我就让所有人都活不成!”
“神经病!”罗父挂断了电话。
罗母气的啊啊大叫起来,疯了一样的开始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