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祖恩顿时也掉了眼泪：“谁！告诉我是谁！为什么毛毛会这样！”

【毛毛……】

苏祖恩一把扯住了应涟：“不是说了，这个家给你了么？你这样，对得起我么？你对得起我的直播币么？啊？”

他又一把指着阿英：“为什么不好好跟着毛毛，为什么！”

就连顾嘉文，他都忍不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毛毛为什么会这样？”

恍惚之间，苏祖恩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为什么我要进宫！为什么我要去找秦允之！为什么！”

顾嘉文还是第一次看到苏祖恩如此失态，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顾嘉文知道，当初苏祖恩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哭过，而现在，苏大哥应该是恨极了自己了吧……

苏祖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要哭。哭，有用么？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开始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了后来，慢慢压抑住了。

为什么要哭？毛毛是他的乖妹妹。为什么要哭？毛毛是他的宝贝。

苏祖恩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紧咬着牙关：“顾嘉文，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忘记了，忘记问问毛毛为什么会躺在床上。

“是那个顾斌。”顾嘉文同样咬着牙齿：“他从个狗洞里摸进来，把毛毛推下水了。”

苏祖恩站起身来，走到毛毛身边，抓住了毛毛的手：“毛毛，别怕，苏大哥为你要回公道。乖毛毛别怕。”

毛毛在床上挣扎着动了动，而后微微睁开了眼睛，手轻轻地握住了苏祖恩：“毛毛不怕，哥哥别哭。毛毛难受。”她说着，两行泪就顺着眼角滑落。

苏祖恩扯出了一个笑容来：“哥哥不哭。毛毛乖乖的。”

毛毛点了点头，头撇了撇。苏祖恩又回头问道：“大夫怎么说？”

“毛毛先天有些不足，早年的根子打得也不是很好。好好养着，没什么事吧。但这辈子，怕是不能嫁人了。”顾嘉文声音生涩。

不能嫁人？苏祖恩里脊知道了顾嘉文的意思。他心疼地看着毛毛：“不怕。我会给他找个最好的夫婿，保她一生平安。毛毛，有哥哥在，哥哥怎么会让你过地不平安呢？”

“苏祖恩，毛毛的命应该了解在这里。”007的声音让苏祖恩不寒而栗。

什么叫做了结在这里？他家毛毛今年才不过这么点大，怎么会了结在这里？

007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冰冷而刻薄：“如果你继续让她呆在这个时代，她只会一次又一次遇上危险，身体一次比一次弱。原本的命运中，她到了这个年纪是死了。虽然现在有你救了她，但是……”

这话中的意思苏祖恩自然是明白。怪不得当初007会坚持认为自己会把毛毛送走。苏祖恩咬牙，今天的事情看起来不只是熊孩子的错，还是他苏祖恩的错。

“留她几年，再留她长大点，我就送她走。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苏祖恩觉得此刻自己的声音冷静到可怕：“我会和嘉文解释的。”

007微微顿了顿：“最多八年。”

八年，足够了。那个时候的毛毛已经长大承认了。苏祖恩咬牙，才把自己的情绪给彻底控制下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冰冰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好，只要是毛毛好，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好。

说是苟且偷生也好，说是我不近人情也好，我只要毛毛好好活着。苏祖恩捏了捏拳头，开始想自己到底要和什么人联系起来。四喵，不行，实在太没节操。

好像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兵哥哥了。苏祖恩打定了主意，眼神阴沉。如果今天不是那个熊孩子，这些事情可能根本就没发生。

他转过身去：“对不起，今日。是我太急了。”苏祖恩和几个人道了歉，又眼神阴鸷：“那个顾斌在何处？我去会会他。”

“被阿英绑起来了。”顾嘉文哑着嗓子。

如果不是阿英绑起来，现在大概还在被揍吧。毛毛那么可爱，怎么会被这个该死的人给推下水？

“李大娘怎么看？”苏祖恩还问了一句。

李大娘和李大伯心善，他怕自己对付熊孩子会伤到孩子的心。若是他们不同意的话，他就换个地方和那熊孩子好好谈谈。

“大娘……拿了擀面杖，说要打死那个小兔崽子。大伯说责任他全担。”应涟说道。

苏祖恩这么一听，就知道了，今日无论如何对付这个熊孩子都是没事儿了。既然如此，他就来和熊孩子好好谈谈心，让他知道这天底下不都是他娘，可以无条件宠着他的。

“阿英，麻烦你带我去看那东西。”苏祖恩原本是想骂人的，但是他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不可以为了这个熊孩子骂人，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