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达不到的话,那就要看情况而定,我说了这是一个赌约,赌的就是你的胆量和能力。”周昌盛的意思十分的明显,田苗若是达不到要求,那么她白帮人忙活不说,铺面也就与她彻底无缘了。
“苗儿。”白易然觉得周老头,是在给田苗下套儿。
“好,我答应,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只要是我提出来的条件,不管是银子,还是人,你都要无条件的答应。
当然了,我最后会交给你一本帐,上面会把每一文的去向,都记得明明白白,若是你同意,那么咱们就正式开始赌约。”田苗并没有理会白易然的提醒,而是豪气的满口答应。
“好,爽快,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周昌盛被她激出了斗志。
“易然,准备笔墨,请杜伯伯代笔,给咱们立下正式的赌约。”田苗本就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她的想法也很简单,这个赌约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实际上的损失,就算是输了,她也不过就是得不到铺面罢了。
可她在这过程之中,所得到的东西,那可就没有办法以银子的多少来衡量。将来她可是要把周家的绸缎庄,列为自己的合作伙伴,通过他们自己玉器铺子的名声,也会越来越响的。
送走了他们之后,白易然有些担忧的问田苗。
“苗儿,你这一次太冲动了。”
“易然,你从认识我到现在,看到过我冲动吗?”田苗笑着坐到他的腿上,双手自然的环在他的脖子上。
“话是这么说,可是三个月嫌一万两,那简直就是强人所难,我之前对周家的绸缎庄,要可是查得很清楚的。
一年当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月就赚两三千两,到了淡季的时候,一个月也就是几百一千两而已。
可是他却是让你三个月就赚一万两,那不是为难你是什么?这个老狐狸,他提出这个赌约,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是一点损失也没有。”白易然愤愤的说,他真想用自己的法子收拾他。
“其实这件事儿对于我们来说,更加有力呢。”田苗笑着说。
“哦?此话怎讲?”白易然挑眉问。
“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名气,明天把这个打赌的事儿传出去,到时候,人们自然会关注咱们。
慢慢的咱们就有了名气,等玉器铺子开张之后,就会有许多人慕名而来,这样一来想要不赚银子都难呢。
所以我才会爽快的答应,咱们在京城里想要站稳脚跟,总是要有几个得力的朋友才是,周家在京城里的根基也是挺深的,与他拉上些关系,对于咱们来说不是好事儿吗?”田苗知道白易然从小到大,就算是不受义母的喜爱,但是他一直都是主子。
所以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能很好的理解,但这并不影响田苗对他的喜欢。
“想不到做生意,比我当门主还要难,唉,看来我真不适合做生意,以后就给你跑腿算了。”白易然半真半假的说。
“你想得倒是美,不知道没关系的,给你一段时间学习,等将来这些可是全都要交给你的,我呢就只负责吃喝玩乐。”田苗越说越觉得可行,真是期待那样的美好时光。
“你要是放心,尽管交给我好了,不过你把合田的产业全都交到柳胜的手里,心里就一点也不担心吗?”白易然很早就想问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觉得人品比能力更重要,而柳胜却是一个又有人品,又有能力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说我为什么要浪费呢?”田苗笑得贼贼的,像是一只偷到鱼儿的小猫。
“你把我的人挖去,心里开心坏了吧?”白易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其实柳胜是他亲自选中的几人之一,就是专门负责暗中保护她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田苗倒还真是有眼光,一下子就把他们当中的队长,给挑到了明面上,给她当起了总管来。
“心情嘛,还算行吧,你以后可是要小心了,只要是被我发现是人才的,可是会全都挖到我这里的哦。”田苗开着玩笑。
“哈哈,这算什么,我的人不都是你的人吗?还挖什么,只要你吩咐就是了。”白易然笑着做出下人样,好像他是田苗的跟班一样。
两个人的心情都不错,此时坐在周府书房的两人,心情也很好。
“想不到这个田苗倒是个大方的,只不过是给你们写个赌约,就把这个松下对弈送给我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儿,你可别忘了,带着我去啊。”杜莫真是越看越喜欢,完全是爱不释手。
“看你那点儿出息,没听田苗说了吗?这个是玛瑙石雕的,所以市价并不是很高,最多也就是百两的左右而已。”周昌盛真是服了,至于那么喜欢吗?
从得了就一直抱在手里,幸好那个松下对弈,只有尺高而已,不然的话,非得累死不可。
“和你这种粗人,真是不有办法沟通,这可不是用银子来衡量的,知道它是出自谁手吗?”杜莫故意卖着关子说。
“还能是谁?不就是田苗雕的吗?”周昌盛挑眉看了眼好友,他是不是因为太高兴,而变傻了?
“说你是粗人,并不是因为你长得粗,而是因为你的心啊,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杜莫一副莫测高深的说,周昌盛见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起身走过去认真的观看。
“这是什么?一棵树吗?”周昌盛还真就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唉,我真是有毛病,居然和你说这个,算了,我还是回书院去了。”杜莫说着就要把它收起来。
“等一下,你先把话说明白,这样吊着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周昌盛哪里会让他,话只说到一半儿就离开。
“唉,好吧,我就说完了再走,这个是林间雅客的图腾。”杜莫的话一出口,让周昌盛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田苗就是之前在京城里,掀起那股风浪的林间雅客?”周昌盛对玉器并不感兴趣。
这么多年来,他与黎耀章一直没有什么交情,虽说铺子就在对面,却也是几乎没有去过黎家的玉器铺子。
可是就是在去年,杜莫他们经常把林间雅客放在嘴边,才会让他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正是如此,若不是这个原因,你想我会对一个小丫头,那么客气吗?”杜莫在三天前,就发现了这件事儿,但心思深沉的他,并没有挑明。
“哈哈,说得也是,我还在想,一向以说话难听而闻名的你,为什么对她就那么的与众不同,想不到却是这个原因。”周昌盛张终于想通了,好友反常行为也突然变成再正常不过。
“你自己慢慢傻笑吧,我要去会一会朋友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杜莫仔细装好箱后,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生怕出一点点意外。
“哼,还会友呢,不就是急着出去显摆的吗?”周昌盛太了解这个多年好友了,但他也只敢小声的嘀咕,要是让他听到了,定是会说出一堆堆的知乎者也来。
杜莫当然是出去,找那些同样喜好玉雕的友人们,要知道林间雅客的作品,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周昌盛在他走了之后,将自己的几个心腹全都叫到了书房,与他们一起商讨起今天的事情,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关于田苗说出来的两个点子。
白易然从田苗的书房出来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位于京城南大街的棺材铺。
“大小姐,你现在进去可不行啊,天就快黑了。”小梅站在工作间的门口,展开双臂,阻止田苗进去。
“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保证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田苗无奈的说,这个小梅真是太固执了。
“我才不信呢,哪次都说不会太久,可是哪一次不是一进去,就把啥都忘了。”小梅才不会让她进去呢,这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大小姐一进去,别说是晚饭,就连能不能睡觉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