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德君好面子,尤其是非常时期,他不能贸然行事,不然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
叶铭以后要继承叶氏,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所以这件事只能叶晴出面。
叶家两姐妹的恩怨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再加上和秦家的关系,很多人反而会相信叶晴因爱生恨,故意和秦家作对。
孩子大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无可奈何,这就是他的算盘。
“爸,有没有人说过,您真的很奸商。”叶晴将手里的资料扔在叶德君面前的桌子上,一脸冷然的看着她。
叶德君带着一副金边的老花镜,不满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叶氏办公室,你怎么说话的,让人听了不怕笑话。”
“我怕什么,您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还怕人听见吗?”叶晴转身倾身坐在他对面,“我想知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叶德君眼睛一亮,慌忙摘下眼镜看着她,“怎么样,你想通了?”
“当然,叶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不会白白送人,还有我要对方的主事者的所有资料。”叶晴悠闲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抚着手上刚刚做好的指甲花型,心底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叶晴昨晚苦思冥想了几个晚上,总觉得这个项目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她没有抓住一样,她想请教叶铭来着,但是他已经好几天夜不归宿了。
“好,我这就让秘书给你送来。”叶德君听说叶晴答应,自然是也请有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他按了内线,很快秘书就捧来了对方的资料。
叶晴拿了资料准备走,叶德君却在身后提醒,“这事别告诉叶铭。”
她嗤笑了一声,“这件事也真是难为你了,当表字还想立牌坊。”
又想好,又想马儿不吃草,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全占了。
叶德君听到叶晴的前半句话还有些感慨,以为女儿终于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但是听到她的后半句话又气的血压一路飙升。
叶晴转身离开,心底是一片刺痛,她以为叶德君真的良心发现,觉得这么多年愧对于她,她不在乎他给她的什么东西,不在乎是一套房子还是叶氏的股份,她想要的不过是他一个做父亲给与子女的温暖。
可是他却一再的让她失望。
叶晴,你真傻,早就该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看不透,还有所期待。
从叶氏出来,叶晴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回头,川流不息的人海中,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一个人脸上都有一种不堪冰寒的痛苦,却没有那一双奇怪的眼睛。
天气越来越冷了,叶晴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脚下的步子却放的很慢,在那些匆匆而行的路人中异常的显眼。
这几天森森一直跟着她,不管她去哪里,都会跟在不远处,却不打扰她的正常生活。
但是今天森森有事,好像是徐惜澈生病了,身边没人照顾,他回去看看。
她没有告诉他今天要来叶氏,不然一定不会放她自己出来。
叶晴找了一家咖啡厅进去,点了一杯热饮捧在手里,驱散了室外那种透心凉的寒意。
望着窗外越来越萧条的冬日,心底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的冰冷。
自从那一次徐惜澈匆匆离去,他让森森给她带了话,只要她亲手把资料交给警方,他就会动手抹去叶家和靳家的犯罪证据。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给秦臻致命的一击,这样一来不仅击垮了秦氏,还让秦臻永远生活在痛苦中。
这样的做法简直太变态了。
而如今距离徐惜澈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的耐心似乎也要磨尽了,R市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有些牵涉其中的企业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寻求自保,甚至有些为了保存实力,开始相互攀咬。
徐惜澈就是吃准了她恨秦臻,却不愿意连累靳慕白和叶氏这种心情。
尽管叶德君对她再无情,她却做不到不管不顾,尤其是她一直记得叶铭对她的好,叶氏是他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和生命的存在,她不忍心就让它这么坍塌。
秦家大势已去,就算没有这些证据,秦臻也不会让如今的秦家存在,就算徐惜澈不想办法毁了秦氏,经过此事,他也不会留着他们。
往后的秦氏会是一个新的开篇,可是叶家和靳家都不能。
秦臻站在玻璃橱窗之外,与她隔窗向往,冬日的冷风抚过他利落的发梢,依然透着昔日那种不可一世的孤傲。
两人目光相交,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一般,四目相对,一个心心念念,一个爱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