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说的好听!我走了!”我摸摸自己浑身刺痛的身体,长叹一声,头也不回往寺门走去。
东元寺外的保安和军人早已收拾完血肉残局,撤的干干净净,香客和游人们渐渐围拢过来,议论着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处的小摊贩们开始了呦喝,孩童们嬉笑玩耍,一片安乐景象。
我看着这一切,微微一笑,心中充满安乐,我要回学校了。
深秋里的京城,空气中飘浮着的尘粒都比别的三个季节显得清冷些。我从东元寺回到京城大学后,立刻回复了寻常言笑无忌的模样,只是在内心深处,明白前方不知还有什么样的事情正等着自己。
回到学校后,我还很费了一番唾沫解释为什么旷了这么多天课。但系里的王主任满脸和蔼,却是暗藏杀机,只说我旷课太多,要让我留级。
我实在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给方老太爷打了个电话。
好在他没吹牛,真的认识教育厅里的某个人物,一个长途电话,那位教育厅的人物便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问题只是暂时解决了,因为系主任的眼神里充满了恨铁咋不成精钢的愤怒。
只是我却比他更愤怒。
这种怒气是因为了解事情整个真相后的,一丝失落,也在于对自己身份的迷惘无知。
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被哲学家问了N百年的烂俗三大问,如今却时常在脑子里响起。
我下意识地不去想,也忍着不去东元寺看望那位大妖师父。
我一脸安静从系里那栋灰扑扑的老式建筑里溜了出来。
不料刚一进宿舍楼,却发现众多同学望向自己的眼光里似乎较平日多出些什么意味来,我微微皱眉,却还是不忘堆上笑容,推门进去。
“怎么了?”我笑嘻嘻地问着自己的室友们。
几个同学呵呵一笑,却显得有些尴尬。
这种尴尬在众人间似乎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住上铺的江苏同学忽然说道:“老董啊,那些天干嘛去了?”
我笑着应道:“家里出了点儿事,所以临时走了几天。”
这挺公式化的一问一答之后,寝室又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之中,半晌后,终于还是班头从寝室外面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种气氛。
“老董,你和社会上的那些人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班头到底是班头,直来直去。
我一愣,心想这是怎么让人知道的?想了想微笑道:“哪有什么瓜葛,你们还不知道么?”
“那咱校医院前天发生的事儿……?”班长试探着问道。
我哈哈一笑,这才知道为什么男生们看自己眼神都有些别扭,原来自己被逮到保安局的事情终于传开了。
我叹口气:“人家只是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人受了伤,所以把他送到校医院,哪知道那人受的竟然是刀伤,所以被保安叔叔请去做笔录嘛。”
“额……”寝室里这六个大男生险些被他作态吓出汗来,班头笑道:“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了床,到操场上百无聊赖地跑了几个圈,趁着人少的当儿将火狐唤了下来好生折腾了一翻。
之所以要折腾自己的火狐儿子,我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要给这儿子减肥,想当初这宝贝火狐儿生下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灵动纤红不染尘,如今吞了昆仑的地精之火又不知被老祖宗师父怎么指点了一下,体内的火元倒是一个劲儿地开始猛烈,但这模样也显得有些拙且笨肥,肚子圆滚滚的再看不出当初的灵动劲儿。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我还要回家乡一趟,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向薛静同学进行全盘交待,而自己这非人非妖的身体只怕会断了自己的姻缘,全副希望就寄托在这可爱的火狐身上。
小女生,对于可爱的小狐狸小兽总有抵挡不住的无穷爱意。我就指望着自己的火狐儿子能吸收薛静同学大部分的注意力,同时提高她的爱心指数,从而能够抵抗自己男朋友不是“人”的无限惊恐。
可惜这火狐如今看着也太不可爱了,肥肥的,身高体胖,简直就是狐狸界的巨无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