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不知。”
“既然把我误会成了对方,那难道对方只准备派一个年青人就挑了东元寺?”
“老衲不知。”
“你说,像我这种人物,能不能投入你们东元寺下?”
“老衲不知。”
“和尚,厕所在哪儿啊?”
“老衲不知。”
“那我可随地大小便了啊……”
看他一问三不知,我也懒洋洋的坐了起来,对着玄苦一合什,说道:“既然是场误会,那在下就告辞了,外面还有人等着我。”
我心说,司机小肖同志不会已经等的抓狂了吧?
玄苦大喜过望,赶紧道:“走好,老衲受伤不轻,恐不能送了。”
我哈哈大笑,道:“大师真是客气,原来所谓世外高人都是如此谦恭。”
他的衣服先前都被体内朱火烧成灰烬,此时身上穿着一件僧袍,竟还比较合身。他自嘲地扫视了自己身体一眼,走到厢门,自然有东元寺门下弟子接着。
我仔细一看,这些僧人面色俱灰,有精力枯竭的征兆,这应该是他们使用袈裟,倾力和我比拼真元的结果。想到自己勉强在这种奇妙的对决中活了下来,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我回头对玄苦说道:“我没事喜欢研究一下习佛经,但没有老师指点,希望能得到大师的指点。”这是摆明了要来学本事。
“施主一心向佛,我等自然要大开方便之门,如此甚好。”哪知玄苦老和尚答应的如此干脆。
我微微一愣,续又问道:“后山那人喜欢吃些什么?”
“时鲜果子。”玄苦和尚一时失嘴,忽然想到自己这句等同于默认了后山那人,不由大惊失色,脸上煞白一片。
我先前在禅房里与他瞎掰半天,就是为了这一刻,此时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微笑着离开。
我坐在桑塔纳的副驾驶位上暗自心惊,想到天上的那件大袈裟,还有最后那声震到自己昏厥的声音,不禁有些后怕,脸色有些发白,一个声音就有天地莫测之威,实在太过骇人,有这声音护寺,东元寺难道还怕那上三界作甚?莫非上三界更加厉害?
正在胡乱想着,旁边的司机小肖侧脸看了看我和我身上的一席青褐僧袍,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敢说出口。
我摸摸自己脑袋,暗自想着,为何方老太爷找那声音找了几十年也没个端倪,而自己始来东元寺就有了收获,没觉出什么难来。也许这就是机缘,嘿嘿,我的命一直都很好。
把车窗摇下,我看着车外飞驰而的树影美女,嘿嘿笑了两声,回头对小肖说道:“今天是不是有个聚会?”
“是,少爷。”小肖两眼看着前路,声音很是恭敬。
方家在京城的生意繁杂,其中的大宗生意还是集在鸿飞工贸公司里,而这家公司就座落在一幢大厦里,还足足的占了三层。
但毕竟是黑道生意,门面摆着阔,又哪里需要这么大的办公空间和人员?于是空了一层出来,整了个西式餐厅,叫作“流金岁月”,晚上对外营业,白天就成了自家兄弟的俱乐部,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一干强人就打打牌喝喝酒。
上了楼,只见流金岁月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几个女子,这些人看见我们过来,只冷冷看了几眼又回头说着自己的话。
我一眼就看破了众人面上的煞气,知道并非善类,皱了皱眉。小肖认识这群人,正准备介绍一下,却被我用一个眼神止住。
我本来就是被方老太爷骗上这架贼船,心内有些抵触,最初还想着玩上一把,但今天在东元寺的经历对我的心神造成极大震撼,眼界再已不会局限在世俗层面上,觉得没啥意思。
有人感到有些不适应,盯了盯这个陌生的年青人一眼,问道:“你是哪位?会所还没开门。”
旁边有人认识小肖,骂咧咧地对小肖吼道:“你丫明知道今天有大事,还带朋友来喝闲酒!”
小肖看我不说话,他也没说话。
我在旁用余光看了看小肖,心说这小子还有眼力件儿的,有前途。
这时候宏爷终于从楼上下来了,他远远看见小肖和我站着,急忙半低着身子跑了过去,站在我面前,双掌贴着自己的大腿外缘,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道:“董师兄,您来了。”
“嗯。”我轻轻应了声,便在他的带领下往会所里走去。
小肖也也跟了过来,只留下方才还嘈乱无比的一干黑道人物在门外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