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许默深耐心的询问我,这是他唯一一次打断我的思绪。
我晃眼抬头看他,又快速低下头,摇了摇,“没事,你别动,我帮你取手套。”
“好。”许默深又很耐心的同意了。
把许默深的手套摘了没一会儿,他马上伸手接过去,一直拿在手上。
我看了眼他的手。
工地上是没那么多讲究的,没有太多放置垃圾桶的地方,基本也只有活动板房里的房间有,外面都是空地。
许默深就一直举着脏掉的手套,我想接过来拿着,他没同意,又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我身后,“它要跑出来了。”
我一听,顿悟后转身,我怎么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
小黑还踩在铁盆里,很无辜的看着我,我赶紧抱歉的用一条干净浴巾把它包裹着从铁盆里抱出来,到活动板房二楼的办公室,找了个吹风机给它把毛发吹干。
等我弄完,秦颂也弄完了,他推开门看我把小黑抱在我大腿上放着,一人一狗的视线都落在面前黑色液晶显示器的屏幕上,他来气的扯了扯领口,“告诉你的话都忘光了,谁让你这么抱狗的!下来!”
听到后面两个字,小黑打着哆嗦转了个身,把原本迎接秦颂的尾巴摇动变成了夹缩,脑袋朝着我胃的地方,一直蹭着。
我看秦颂火急火燎的进来,肯定要雷声大雨点小的把小黑训斥一番,就马上扬了声音,打断他,“秦颂!今天许默深来了,因为什么来的?”
刚刚我把洗完的小黑抱回办公室的时候走的比较急,也没有接待许默深,现在想想刚刚的我在做非常失礼的事情。虽然上班时间刚过,但在工作时间内洗狗也是不对的,怎么说许默深都是三老板,给我扣个消极怠工的帽子我也不冤。
秦颂皱眉,古怪道,“许默深不是明天来吗,你今天看到他了?”
我讶异,许默深刚刚明明来了却没去找秦颂,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让我感到负担?这个不要脸的想法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我马上嫌弃的排除干净,就敷衍的对秦颂说可能是我看错了,然后我问起了他,关于那一次,温白住进肛肠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第一次以为是顾琛干的,他是我直接目击的人,可后来我怀疑是秦颂,但跟他接触这么久,也没觉得他在那方面有多奇葩的爱好。
被说起当年的事,现在我跟秦颂的立场角色都变了,他突然就没了当年的嚣张气焰,听完后脸上的窘迫尴尬一扫而过,脸上的红晕却没有消减。
“就那么回事儿呗,他的事,老子不清楚。”
我一听,“这么说,当年不是你干的?”
说是当年,其实也就去年而已。现在想中间发生了好多事,兜兜转转的,像过了好几年。
“肯定不是老子,老子不嫌恶心啊,就是他许默深干的。”
秦颂说,就是许默深干的。
然后他简单讲了当时情况。
我在酒吧里看到的人就是顾琛,当时温白为了缠着顾琛做事,靠顾琛近点,然后汪文破门而入发现了当时状况,也知道顾琛是温白小叔身份,所以在医院温白假意护着顾琛的时候,汪文会那么气愤的说温白还给顾琛留面子。
顾琛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在他们那层圈子里有点名气,但大部分人根本不认识,他回国后也一直低调,汪文就不知道顾琛真正身份。
而在酒吧离开的时候,顾琛就先行坐车离开了,他当时找的人就说秦颂,而温白还留在酒吧里,就在两个人分开了之后,温白出的事。
当时许默深找人把温白给轮了,那非常大手笔的动作直接要了温白半条命。
温白之所以不追究是不敢追究,许默深是谁,他温白掂量的清楚。
当时场景发生的时候,只有温白和许默深两个人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汪文当时在包厢里看到了顾琛,就以为后来发生的事也是顾琛干的。
看了那手表一眼的我,也跟着那么以为了。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说要那样也玩我一遍?!”我盯着秦颂尴尬挪开的视线。
“咳……我这他妈不是好奇嘛。当时是许默深卖顾琛一个人情。想自己帮顾琛一把又不拖上顾琛关系,所以搞得这么大。许默深一个手下都说自己在那看都看硬了,所以……”
我听秦颂说着当年自己流氓史,不禁啧啧称叹。
秦颂又猛咳一声,“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年轻嘛都是精虫在脑子里泡着的,老子又没这么对他,也不可能那么对你!”
我看秦颂认真保证的样子,不打算跟他追究这件事情,然后想起来了手表,就问,“那为什么我看到许默深也带一样的手表了?我刚才还以为在包厢里面的人是许默深来着,我差点都糊涂了。”
“一样手表?碰巧撞上了吧。”
碰巧撞上,真有这么巧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