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晚我睡得并不好,半夜总是做一些噩梦,梦见一些血淋淋了的东西,好像是何光伟,又好像是别人,在梦里向我索命,我惊醒过来,浑身大汗淋漓,我打开灯喝了两口水这才稍微稳定住情绪。
以前我也打架,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自然不相信什么鬼神,更不信索命这种说法,只不过精神的确紧绷着,我有点不明白那些满手血腥,杀人如杀狗的人,到了晚上是否像我一样难以入睡呢?
那天晚上我完全没休息好,第二天起床了看上去挺憔悴的,我打开了电视,想看看电视上有没有关于昨晚何光伟的本地新闻,还特意买了报纸,并没有发现关于这件事的。
后来萧凡告诉我,这种事怎么可能上报?万一破不了案,这不是打脸吗?媒体都得看官方的脸色行事,不让你发的东西,媒体根本不敢乱发。这种事即便是见报,也会被定义成黑帮仇杀啥的,在我们看不到的黑暗中,死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咱们中国啥都不多,人最多。
虽然萧凡说得轻松,但我的心情并不轻松。人命,有时候是很值钱,但有时候还不如死一条狗呢。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有什么微信朋友圈,有微博啥的可以传播,所以对于这种事,没有曝光出来的太多了,公众看到的东西是官方愿意让你看到的,不想让公众看到的,就肯定看不到。
那两天我都一直关注着新闻,的确是没有出现关于何光伟死的事,不过萧凡却叮嘱我要低调点,虽然没有报道出来,可金碧辉煌的老板死了一员大将,不可能不追究的,可能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
我说:“那他会不会下黑手?”
萧凡说:“在金色名流他肯定不敢明着来,毕竟我上头是昆哥,这个面子谁都要给,下黑手不好说,你最近就住在金色名流里,即便是以后对薄公堂,咱们只要有昆哥撑腰也不用害怕。”
那天下午,我接了个电话,是江涛打来的。江涛在电话中问我:“林枭,光头哥是不是你弄死的?”
我自然不会傻到承认,谁知道江涛那边有没有录音?虽然这种道上的事一般来说大家都不会告诉警察,但江涛这狗日的阴险狡诈,我可吃不准他会不会跟我玩阴的,毕竟他家在白道也是很有势力的,这也是为什么萧凡要伪装之后行动,更害怕探头拍到我。
我故作惊讶的说:“我倒是想弄死他,有机会我不会跟他客气,你让他给我等着。”
江涛说:“你他妈的还装?有胆子做,你就有胆子承认,别他妈的让老子瞧不起你。”我冷笑道:“我没过,承受你麻痹啊!老子也不需要你瞧得起。”
江涛说:“你别跟老子拽,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你以为自己做得很干净就没事了?你等着,看老子怎么玩死你。”我啪的一声掐断了电话,心里有点紧张,暗想江涛又要玩什么阴招?难道说有什么证据被他掌握了?
我把整件事前后想了一下,应该都没有什么纰漏,即便是最后我冲出巷子去弄何光伟被探头拍到,但我当时戴着口罩呢,没有拍到完整的脸,这都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挂了电话没一会儿,萧凡就打电话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进去后,萧凡脸色有点阴沉,我意识到不好。问他怎么了,萧凡说:“果然查到咱们头上来了,刚才昆哥打电话来问是不是我做的。”
我说:“你告诉昆哥是我做的,真要承担后果,我不会拖累你。”
萧凡说:“说的什么屁话,真要是把责任退给你,昆哥不一定帮你,你可能会被交出去,我跟昆哥这么多年,为了赚了不少钱,多少还是有点功劳的。这件事我会一力扛下来,至于下一步会怎么处理我暂时还不知道,等消息吧。”
我说:“何光伟的老板不就是长安区老大的一个小弟吗?论身份也跟你差不多,死了一个小弟的小弟,对方至于如此追究?”
萧凡皱着眉头说:“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按理说这种事老大根本不会出面的,除非是话事人被干掉了,晚上我去一趟龙江山庄试探下昆哥的口风,你哪儿都别去。”
我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万一有啥事,也有个照应。”
我隐约觉得这事儿透着点猫腻啊!
ps: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