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提点本宫,本宫兴许不会发现呢。”唐芯牵强地笑笑,不管太医信不信,调头就走。
尼玛!简直要丢死人了!
一口气冲进后院,过殿门而不入,三下五除二洗干净脸上被溅射到的血珠,再将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换下,换装完毕,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一遍,这才放心大胆地往前殿走去。
偌大的殿宇安静得叫人不安,唐芯刚踏进门,第六感疯狂响起警报,迈进的左腿刷地一下收了回来,圆溜溜的眼睛雷达般扫视着整个前殿。
小春呢?为啥连个人都没有?
“回来了?”一道冷冽似冰的声线突然从正面袭来。
这语气不太对啊,她这会儿调头来得及么?
“还不进来!”语气勃然加重,分外冷硬。
唐芯没骨气地抖了抖小心脏,慢吞吞往内殿挪动。
垂落的珠帘静止不动,透过期间的缝隙,只见两个极其眼熟的身影一个正跪在龙塌前不足半米的位置,一个则以标准的立正姿态站在边上。
唐芯有些傻眼:“公主?小春?”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背对着她,置若罔闻。
唐芯只好把求解释的目光转向端坐在床沿的某位天子。
我去!他的表情为毛这么口怕!妥妥的黑云压顶有木有!貌似好像也许她最近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吧?
“皇上?”唐芯定定神,试探性地呼唤道,人还未挨近呢,殿外就是一阵急促的步伐之声。
略一偏头,在看见来人时瞳孔猛烈缩动数下。
次奥!这货不是查案去了吗?跑这儿来干嘛?不会是天牢一日游的事曝光了吧?
“那啥,其实这事我可以解释的。”唐芯弱弱启口,脸上扬起一抹狗腿的笑,说,“不让人通知你,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也是为你好,你想啊,你这会儿还在病中,得修生养性,不能过度劳心劳……”
“朕问你了吗?”沈濯日语调微沉,一句话,愣是吓得唐芯没胆子发声了。
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敌方气势太强啊。
“舍得进宫了?”黑沉的眸转向风尘仆仆赶来的沈濯香,话里含着丝丝讥讽。
“皇兄召见公主,臣弟怎可不来?”沈濯香玩世不恭地回应道,挑开帘子进屋。
见此,唐芯登时拔脚跟上。
“你先出去。”沈濯日冷声命令道。
“有啥事他们能听,非得把我支开?”唐芯不乐意了,说好的坦诚相待呢?
“嗯?”极致危险的一个字吐出唇齿,彻底粉碎了唐芯的满腔怨言。
瘪瘪嘴:“出去就出去,不要我听,我还不想听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转身就走,直到走进外殿,依旧没听到后方响起的挽留声。
“你都不留我的?”没见她生气了吗?唐芯刷地一下回过身来,气势汹汹地问道。
“出去。”口吻不容置疑。
唐芯顿时火了:“有种你别叫我回来!”
言罢,再不做任何停留甩手走人,踏出门槛时,发泄般一脚踹上殿门。
巨大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殿中回荡不绝,沈濯日微微抿唇,眉宇间闪烁过一丝无奈。
“皇兄可有为难你?”沈濯香趁机来到夏允儿身畔,贴着她的耳朵问道。
她刚想伸手把人推开,帝王冷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沈濯香。”
被点名的某人面上一怔,恋恋不舍地抽离开身子,含笑望向帝王:“皇兄今日的精神劲儿看上去倒是比前几日好了不少啊,果然有佳人作陪,连身子骨也好得快。”
“难为你还惦记着朕。”沈濯日冷笑一声,“这几日辛苦你了。”
沈濯香眉眼一沉,这话绝非褒奖,刚想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孰料,沈濯日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既要处理朝堂政务,搜剿叛党余孽,又要招待楚国来使,难怪朕苏醒后,少能见到你到跟前走动。”一字一字皆透着风雨欲来的危险信号,寒谭般森冷的眸子漆黑一片,一股无形的势压犹如狂风席卷整间屋子。
沈濯香脸上的笑靥渐渐变淡,叹息道:“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