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你阿姨她身体不太好,今天就没带她来,阿野应该有和你说吧?”
江一川不明就里,问道“他?”
“没有吗?这孩子,我还以为你们私下交情这么好,肯定会先跟你说才对。”说完,韩振国还回头看了韩野一眼。
韩野抢过话来,“是我忘记了。”
“韩叔叔好,韩……韩先生好。”要是被韩振国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大名鼎鼎的骗子早就认识,说不定会责怪他呢,权衡之下,钱澄还是决定装作和韩野不认识。
“……钱小姐好。”一声钱小姐,就像是韩野自己拿着利刀硬生生地往心脏上捅。
韩振国这才注意起江一川身旁的女人,太可怕了,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人,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钱澄被他奇异的目光看得有点尴尬,只得不断拨着头发,可就这个小动作,让韩振国彻底怔住了。
“爸?爸!”韩野轻拍他的肩膀,这才回过神来。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一川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哥还单着呢,我做弟弟的怎么好意思。”
“从小我就挺喜欢你的,现在瞧着你的未婚妻也不错,什么时候带上来我们家做客啊,反正你和阿野也熟,年轻人多走动些好。”
“等忙过这阵子,一定上门去拜访您,这次的事,我知道韩叔叔也帮了不少忙,还没亲自感谢您了。”江一川回答得面面俱到,毕竟是从小浸淫在交际圈的。
尽管唐突,但韩振国还是开口了:“对了,你的未婚妻是什么时候生日的啊?”
“嗯?”江一川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想找个借口送下见面礼而已。”
“先谢谢韩叔叔,钱澄的生日刚过。”
“刚过啊……”韩振国的脸上瞬间写满失望。
四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怪异得很,加上韩振国好像特别喜欢钱澄,江一川决定马上把人带走,“韩叔叔我先带她去趟洗手间,回头再聊。”
“好……好……”
见二人已经走远,韩振国这才回头问韩野,“你对我撒谎了吧?”
“……什么?”
“跟你要好的那个,是一川的未婚妻吧?”
他心虚地避开他的注视,“爸……”
“你爸我当过特种兵,不要妄想能骗过我,你什么时候会记住别的女孩子的名字?你从小看到女孩子拧头就跑,别说含情脉脉地看着别人了。”
伤口被活生生地撕开,可韩野已经不觉得痛了,早在刚才钱澄称呼他作“韩先生”的时候,心头上的血已经流光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爸,都过去了。”
“做男人,凡事都要洒脱放下,儿女情长的,别执着。”
“知道了。”
“我都安排好了,你下个星期就过去报道吧。”
“好。”透过熙攘的人群,韩野还是能一眼找到钱澄的背影,她依偎在江一川身边,笑靥如花。
没有你在身边,莲市或是海城,又有什么分别呢?都是孑然一身罢了。
江一川拉着钱澄一直到了顶楼的玻璃花房,那是小时候他最害怕的地方,潮湿难受,蚊子还多,可是现在他却脑子一热,想和心爱的人分享这鲜有人知的浪漫之地。
整个花房都是透明的玻璃,和江一川房间屋顶一样,这里因为地势更高,星空似乎也更近些,里面种植了各种少见的花,不同的花香混在一起,加湿器喷出的轻雾萦绕而上,钱澄感觉自己仿佛到了所谓的人间仙境。
“江一川,这是你建来专门哄女人的吧?”
“……是我爸,用来哄我妈的,我爸年纪比我妈大得多,两个人经常斗气吵架,不过无论吵得多凶,只要一来这个花房,他们就能和好如初了。”
“原来是叔叔阿姨的,那你还带我来干嘛?”
江一川坐在藤椅上,把钱澄拉了过来,想着不弄脏她的裙子,就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嘛,而且我不喜欢楼下那种嘈杂的气氛,宁愿和你躲在这里。”
而事实是,自从上次韩野约钱澄到一家特别有情调的餐馆吃饭之后,他就一直记恨着,他和钱澄糊里糊涂地在一起了,成天去担心这个探望这个的,二人也没做过什么浪漫的事。这样一来,好像自己被韩野比下去了。
就在刚才,韩野含情脉脉的眼光再次灼伤了他,他咬咬牙,决定把女人带上来。
开什么玩笑,江一川无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会输。
“江一川……”也许是感动使然,此刻钱澄的声音也变得软软的甜甜的,“我们也像你爸爸妈妈那样,好好的在一起,有什么误会争吵,我们也到这里来,把话说开好不好?”
“好。”
花房里的气氛正浓,岂料被墨言孜孜不倦的来电彻底破坏掉。
“最好墨言是有重要的事,不然我非把他调去非洲不可!”江一川愤愤地接过电话,嘴里碎碎念着。
电话里传来墨言焦急的声音:“江先生,仓库那边有动静,码头来了艘船,看样子是想几个货柜都一起搬走。”
“令山今天也在受邀之列,是调虎离山之计,看样子是打听到我们的动作了。”
“要报警吗?他们那般动作很快,宴会结束的时候,大概货就能装好了。”
江一川想了一下,邪笑着说:“报,但不是以三越的名义。”
“……那是?”
“群众举报,那里有人藏毒,先让缉毒警察去那边闹一阵。”
“好。”
江一川才收起电话,钱澄就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出事了?”
他替她捋好被吹乱的头发,“没事,在和墨言捉乌龟呢。”
“……”
他抱着她站直了身子,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走吧,下去找点乐子。”
“你不是才说过不喜欢楼下那么多人吗?”
男人驻足,回过头来,微眯着双眼饶有深意地说:“所以你是想和我在这里孤男寡女做点什么事情咯?”
钱澄语塞,每次都是用这招,只得主动牵起他的手往外走,“……走吧。”
冤家路窄,说的就是江一川和令山,才刚下的楼梯,就撞个正着,一旁的令筱莹看着二人紧牵着的手,恨得咬牙切齿。
“一川……”
“令小姐好。”继而搂住钱澄,宠溺地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相信令小姐还记得。”
“……”记得,她当然记得,就是这个贱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转而他对旁边的令山说:“令伯伯,之前三越出事了,让你操心,对不起了。”嘴上说的是操心,实则不过是揶揄他见风使舵退了婚。退婚是好事,但什么时候轮到令家来落井下石做主退婚了?
令山满是皱褶的脸彻底僵住了,这个年轻人,从头到尾就没有给过自己面子。“操心说不上,关心而已。”
江一川话锋一转,“令氏今晚应该很忙吧?”
“……什么意思?”
男人微弯着腰,凑近他的耳边,用极致阴狠的语气说:“没什么,最近天气多变,尤其是码头的风,能把人给吹死,令叔叔可以小心保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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