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雅浑身一僵。

“哥，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刚才。”白飒若无其事地走过来，端起古兮的那杯茶喝尽。

古兮很平静，白飒很淡定，白薇雅的世界却掀起万丈狂澜。

他们两个能够这么冷静地待在一块儿，着实令她非常好奇。

白飒在辉夜市这些年读书，白家的人都不怎么了解他的生活过得怎样，他和古兮发生了那么多事，白薇雅也是从古兮口中得知的，如果古兮不说，如果白薇雅不问，他们两个会不会就这样对他们一口带过一辈子？

……

“小兮，你说的救了你的那个女生……是不是那年暑假，你差点被海淹死，然后就出现的姜雪珊？”

“是啊，我只知道那个女生名叫姜雪珊，她是因为救我而死的，这件事，我只告诉你，拜托你，蔷蔷，不要告诉别人……”

“嗯，小兮，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在两个女生看不到的地方，白飒像一座冰封的雕像，站在原地，双拳攥得紧紧的。

雪珊死了……

他挚爱的像向日葵一样美好的女生居然死掉了，而她的死亡，竟然是因为这个女生……

……

白飒朝房间走之后，白薇雅听了古兮接下来说的话，更加不可思议地捂了捂嘴。

“天哪，原来，是在你们对话的时候，被我哥听到了呀？”

古兮和陶蔷蔷怎么就这么大意呢？

白薇雅身临其境一般捏了把汗。

“所以，我哥就这样对你了？”

“嗯……”古兮点了点头，“这是我活该……”

那时候，白飒用那种几乎要把她杀掉的眼神，看着她，又仿佛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

古兮穿着一身女佣服装，手里抓着托盘，站在白飒别墅的某个角落。

她是还没有接受过来，古家就这样没了。

她成了一个孤儿。

不，一切只是回到原地罢了。

但令她最为心碎的是，她被白飒买下了，她成为了一个卑微的女佣，一个被呼来换取的下人。

“哈哈哈哈，曾经的古家大小姐，现在像蝼蚁一样，当一个垃圾女佣的感觉，爽不爽啊？”

寒冬腊月，董玥一杯冰镇可乐，从古兮头顶直接倒了下来，古兮当即被冻得浑身不住颤抖。

饮料从她的头顶往下滑，流过她的脸庞，顺着她的脖子、锁骨，一直流淌到衣服里，仿佛下一瞬就会冻结成冰，古兮在发抖，却死死地瞪着董玥等人。

“丧家之犬——白飒究竟是哪根筋不对，才会再次之前对你那么好啊，一定是先让你进入他的圈套，再像这样让你痛苦不堪吧？”

董玥的脚即将才上古兮的背部的时候，被她制止住：“白飒不是这样的人！”

在场的几个女生听到古兮说的这句话，都愣住了，转而又是一阵嘲弄的大笑。

古兮真的是疯了吧，在这个时候，还维护着白飒。

她都没看到早上白飒看她那种冷漠的眼神吗？

仿佛要杀掉她一般。

是的，古兮觉得，白飒一定在心里杀了她无数次了。

那是她口出狂言的活该，也是她的情感历练。

她喜欢他，没有任何选择，是那么义无反顾，却注定遍体鳞伤。

但她还是那么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白飒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因为她知道最真实的白飒，但是白飒没有办法知道最真实的她。

不对等，一直都不对等。

上课铃声响起，女生们有要回去上课的打算。

临走前，董玥横了古兮一眼：“古兮，我真的很可怜你。”

古兮慢慢站起来，泪已成海。

傍晚回到白飒的别墅，她就觉得头重脚轻了，衣服外套被董玥弄脏，她就顺手脱了下来，陈妈不在身边，她都不知道怎么去照顾自己了。

白飒却在饭前要她去打捞池子上的落叶花瓣，她还是听话地照办了。

可就在她站在池子边缘的时候，白飒用力将她推下了池中。

古兮一连呛了好几口水。

换来白飒脸上嘲讽的表情：“少给我在那儿装可怜、博同情，你一点儿也不值得我同情。”可是白飒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在颤抖。

难道，他骨子里还隐藏着对她的舍不得吗？

不，不可能的，古兮这个罪人，是她害死了姜雪珊，如果不是因为她，姜雪珊就不会死，现在就会待在他的身边。

都是她！

望着慢慢沉入池底的娇小身影，白飒的眼眸越发冰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古兮全然没有浮出水面的讯息，白飒有点着急了。

面露焦虑神色，却没有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