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岛国因为自然环境较为单一,生物进化和变化都异常缓慢,因此反而能保持更多的原始特征。但是煌晔之上生物的发展进化,简直就是和这种道理背道而驰。
为什么一向避世的煌晔会出现在大禹国?真的和她有关系吗?傅如歌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忍不住产生了想要去煌晔看看的念头。
屈非眨了眨眼睛,看着慕容逑,一脸真诚道:“我刚才好像产生了暂时性的失忆,你快点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噗。”傅如歌抿嘴转向一边,这个时候的屈非,才终于有了一点昨天晚上见面时,那种单纯又蔫坏的感觉。
慕容逑看了屈非一眼,也没计较,思虑片刻,道:“但是只那一眼,暗卫就再也没能找到他。所以,如果煌晔的人真的是因为傅如歌而踏足大陆的,我们守株待兔就好了。”
屈非冷笑一声:“如果那人真的来自煌晔,那恐怕我们终将等来的是一只狼。”
抱着打兔子的心,却迎面对上一直饿狼,到时候,谁胜谁负可不一定。
慕容逑轻笑一声,一点都不担心,道:“那个从煌晔来的人找上了如歌,可见他是想要从如歌下手的。但是你看,我不会再用如歌了。”
屈非沉默片刻,眉头微微皱起,再开口时,声音带出了些凝重:“若他真的想利用如歌倒好了。”
慕容逑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傅如歌想了想,道:“你们担心,煌晔的人和如歌接触,是做出来给我们看的假象,实际上如歌只是他扔给我们的弃子,而真正和煌晔勾结的另有他人?”
屈非看着傅如歌,张了张嘴,迟疑一下,勉强柔和了脸色,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妹!就算屈非脸色好看了不少,但也不能改变他这句话是在讽刺她的事实!傅如歌表示,屈非一开口,她就有种把他的嘴巴缝起来的冲动。
此时,慕容逑的近侍在前厅的阶下朗声道:“主子、屈非少爷、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慕容逑点了点头,对屈非和傅如歌道:“都回各自的院子准备一下,带上必须的东西,一刻钟后,我在行宫门口等你们。”
傅如歌点点头,看也不看屈非,转身就走。
在下了台阶,那近侍转而对傅如歌福了一福,柔声道:“小姐,您身边的引风和弄琴,因为言行无状,礼仪不佳,被总管遣去别院伺候,此次不会随行,还请小姐莫要见怪。”
傅如歌快速抬眼看了看小厅中慕容逑的背影,笑着对那近侍道:“是我没能调教好那些奴婢,累得总管操心。”
那近侍连忙躬身口称不敢,见傅如歌面上笑容不减,才再次行礼,随着慕容逑而去。
当傅如歌回到穿花苑,剩下的那三个侍女已经将必须带走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傅如歌只略一看看,就牵着户兰、带着她们一同前往行宫门口。
路上,画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紧跟在傅如歌身侧,低声问道:“小姐可知引风和弄琴犯了什么错?”
户兰让傅如歌牵着,正站在傅如歌的另一侧,听见画云竟敢这么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姐姐行事太过温和,迟早会让下人翻了天去。他要想个法子……
傅如歌微微挑眉,有些诧异:“你是在怪我?”老娘都没有怪你墙头草各种没脑子,你竟然先怪起我来了?
画云被傅如歌冰冷惊讶的语气弄得一缩,看了眼身后的引月和引星,咬牙道:“小姐身边的人被遣走了,小姐却一声不吭,实在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寒心。”
哦,这是兔死狐悲了。不知道傅如歌现在说这件事完全是她授意的,她身后的这三个侍女会作何感想。
傅如歌抿了抿嘴,所以说暂时震慑一下别人,她倒是擅长,但让她这么个从小习惯了民主法治的人来调教下人,实在是力不从心。
就在烦恼呢,屈非双手空荡荡地朝着她们走过来,在傅如歌面前站定,没有任何波动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画云身上。
一边的户兰见屈非过来,眼睛一亮,有了,屈非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屈非有能力,常年一张面瘫脸,让人猜不透他的喜怒心思,震慑力绝佳,最关键的是,他是薛如燕的人,不会对傅如歌不利。
画云被屈非吓了一跳,惶惑又无辜:“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
屈非冷笑一声,斥道:“你站在哪里?小姐身边的位置是你站的?不过是个奴才,还真将自己当做个人了。退下!”
屈非骤然凌厉起来的语气,吓得画云连怔愣都没有,立即同手同脚地退下,待到在引月身边站定,她才回过神来,见傅如歌无动于衷的背影,咬牙泄出一声哽咽。
户兰撇了撇嘴,装柔弱给谁看呢?不过得了傅如歌两天的温柔相待,这些奴才就妄图左右主子了?
户兰恨铁不成钢气呼呼地瞪了傅如歌一眼,又恶狠狠地盯着画云。
屈非冰冷的视线立即追了上去,看着画云,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却字字诛心:“你主子还没怎么样呢,你号丧给谁看?”
画云吓得脸都白了,引月和引星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那点因为引风和弄琴被带走而产生的小小担忧立即就被更大的恐惧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