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说风凉话,有本事提醒她啊!傅如歌内心很暴躁,面上也带出了些情绪:“你到底是谁?”
屈非有些惊讶:“赏月或者户兰,他们谁都没有告诉你?”这两人也未免太不尽职了!
引风昨夜回到穿花苑的时候,确实有那么半刻钟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但即使到傅如歌入睡,引风都没有和傅如歌说些真正有用的话。
户兰就更不用说了。
小厮根本连耳房都进不去,傅如歌一回到穿花苑,户兰就被迫和傅如歌分开了,两人根本没有机会私底下说什么。
“这样不行。”屈非摇摇头,对这两人的表现很不满意,上前扣着傅如歌的手腕,单手环着傅如歌的腰身,半是强制地带着她上了浮桥,低声道,“湖心亭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傅如歌极不适应脚下漂浮的触感,再加上整座浮桥做得精巧非常,却连扶手都没有,像她这样下盘不稳的人走在上面,只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荷风池中去。
这究竟是谁设计的!简直就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必备场所啊!
傅如歌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在后退不得的情况下,只能丧权辱国地紧紧抓着屈非的手臂,往湖心亭走去。
踏上湖心亭坚实的土地,傅如歌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挣开屈非,皱眉道:“你是谁?”问了好几遍了啊,快点回答!
屈非保持着面瘫脸看着傅如歌:“屈非,凌霄阁大禹国分部情报总管。”
也就是说,赏月和户兰到了大禹国,屈非就是他们最大的依仗。想起昨天晚上引风和户兰见到屈非的反应,傅如歌顿时怀疑起来。
还懂得怀疑,看来没被吓傻。屈非微微勾起嘴角,傲然道:“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的。”
傅如歌嘴角抽了抽,孩子,傲娇是种病,得治。
暂时相信了屈非,傅如歌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纡尊降贵成为我的教习师父?”
别告诉她一国的情报头子很闲啊,傅如歌绝不接受如此侮辱自己智商的理由。
屈非看着傅如歌,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而双眼亮晶晶:“我很想知道,你身上有什么力量,能让四方势力为你所牵动。”
傅如歌一惊,敛眉道:“哪来的四方势力?”
金国、大禹国再加上凌霄阁,最多只有三方势力,多出来的那一个,是什么东西?
说到自己领域中的事情,屈非面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睛亮了不少:“严格来说,金国和大禹国都不能算是一方势力——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以国家来区分,确实是最简单的了。”
傅如歌眉头微皱,狐疑道:“那你原本是怎么区分的?”
“按照势力强弱。”屈非道,“北辰王的势力、慕容逑的势力、凌霄阁的势力,还有一个势力,我并未明确找到可能的幕后主使人,所以暂时把它称为‘不明势力’。”
不明势力……深吸一口气,傅如歌道:“四方势力被我牵动,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屈非想了想,在他得到的情报之中,四方势力似乎都只是想或多或少地利用傅如歌,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未表现出要傅如歌性命的意思,就点了点头:“嗯。”
傅如歌轻笑道:“这样的话,这些势力的出现,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
乱世之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谈情略显奢侈,因此最可靠的反而是互相利用。
对傅如歌而言,既然那四方势力并不想伤她,若是能运用得当,这四方势力反倒可以相互牵制,作为她保命的后手。
屈非察言观色的本事出神入化,见傅如歌神情微变,心中了然,傅如歌这是想明白、下决心,要投身于乱世了。
“看你下定决心,我就放心了。”
傅如歌只是稍微走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听见屈非说了这么一句恐怖意味十足的话,顿时吓得寒毛倒竖:“你你你……你放心什么!我底子很差的!”
屈非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既然知道自己的底子差,就闭嘴接受训练。这种事很值得自豪吗?”
傅如歌深深觉得蛋疼,老娘是希望你多少考虑一下,她的这个身体素质,若是屈非调教得狠了,估计能直接晕过去。万一休克怎么办?怎么办!
可惜屈非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小心思,想了想,确定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顿时放心,道:“先走一步。”
说罢,不等傅如歌反应,屈非一撩衣摆,单脚踏上湖心亭的栏杆,纵身踩着平静的湖面,往对岸飞去。
屈非身形修长,这会儿穿云展翅一般地掠过湖面,踏水无痕,素色的倒影潇洒翩迁,宛如一飞冲天的白鹤,能让人看直了眼。
欣赏完堪称完美的体操表演,傅如歌心满意足地转身,也要离开湖心亭。
但……站在浮桥之前,傅如歌心中的懊悔简直能把她给淹没了。她之前脑子是进水了吗?竟然不会抓着屈非,让他带着自己过了浮桥再走?
等她到达岸上之后,屈非想怎么飞她都没有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