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拦在府门之外的御医此时已经不耐烦了,他本来就是宁冲的人,所以此时更是嚣张,对着颜丞相的人就斥道:“这里好歹也是丞相府,可是如今你们却是将我拒之门外,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一边的夫人立即就不冷不淡道:“夫君染上了风寒,甚至因为高烧而神智不清,遇到人就会攀咬,方才才睡下,现在御医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这位吴姓御医吹胡子瞪眼道:“病了就要看大夫,我乃宫中御医,你这府内的庸医的医术算个什么,还不速速让开,让我进去!”
如今夫人没有得到准信,自然不会轻易放人,一直按照刚才颜丞相交代她的话说,忽然她就悄悄握住吴御医的手,把手腕上的镯子给塞了过去,悄悄说道:“吴御医,我知道你此番辛劳,所以这就请你喝茶。”
如此这吴御医才稍微缓缓脸色,悄悄将那镯子给塞到自己的袖子当中,道:“如今老是站在这也不是一回事,总得有个地方让我歇脚才是。”
夫人见到吴御医终于消停下来,这才肯让他进入府中,寻了一个亭子吃茶。
而颜丞相那边如今也已经发热,他稍微估摸着合适之后,就让那吴御医进来。
吴御医虽然是宁冲的人,可是医术亦是了得,一看颜丞相就知道对方是真的受了风寒。
想起来到这里之前宁冲吩咐的,于是就缓缓走到床边,为颜丞相装模作样地诊断一番,然后说道:“其实……”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颜丞相就忽然支起身子来,对着他依旧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的手就咬了下去。
颜丞相本来就憎恨这些宁冲的走狗,再加上最近这些乱臣贼子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各种排挤。
如今这吴御医又是装腔作势,让人恶心,所以他咬得又准又狠,他的双目当中凶光迸发,直接就将吴御医手腕上的一块肉狠狠咬住,鲜血立即流下来。
“啊!你这疯子,疯子,速速给我松口!”吴御医疼得直叫嚷,但是颜丞相是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
颜丞相的牙齿不断地磨蹭着,用力咬,让那吴御医哇哇叫。
四周都是颜丞相的人,他们一个个的看起来都非常着急,那夫人更是叫道:“老爷再一次神志不清咬人了,速速去帮吴御医!”
可是那些去帮忙的人往往来到吴御医的周围的时候就被绊住,或者是被颜丞相轻轻一推就摔倒,根本没有起作用。
于是整个屋子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叫嚷声,乱成一片。
吴御医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于是立即就想要用另外一只手去撬开颜丞相的嘴,可是颜丞相对着他的脸就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反正现在的颜丞相就是一个被烧坏了脑袋的疯子,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理所当然。
吴御医踢开一边自己的药箱,取出银针来,想要给颜丞相扎针,好让其松口。
颜丞相一看不对,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狠命一撕扯。
“啊!”吴御医手上的一大块血肉立即就被颜丞相给撕下来,颜丞相恶狠狠地看着对方,像是要随时随地都将对方给吃了一般。
吴御医死死地捂住自己的手,鲜血从他的指缝当中滴落,他惨叫着连药箱都不要,直接就奔出门外,再也不想来此处。
颜丞相看着对方离开之后,他才呸呸呸地将口中的鲜血给吐去。
又用茶水漱口之后,他这才微微点头,看向一边的夫人,道:“我此番如此闹腾,那宁冲定然还要再来一次,你与我布置一番。”
夫人点点头,然后两人就一同布置,而那吴御医连连叫着晦气就回到了宅子当中,遣人去给拿出送信,之后就让药童帮自己包扎。
宁冲得到消息之后双眼危险地眯起,看看现在的时间,刚刚过了午时,他嚣张地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颜丞相的府门前,斥道:“开门!”
夫人匆匆走出来,感受到宁冲身上多年征战沙场所带着的惯有的血腥味,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惊,她双手叠起,微微福身道:“见过宁大将军。”
“哼,颜丞相死死不肯承认本将军的称号,然而你却是十分识相!”宁冲看着夫人如此模样,自然十分得意,于是翻身下马,直接来到府门口,把马儿的缰绳往随从的手中一扔,道:“听闻丞相如今身子不大好,甚至有的时候还神志不清,所以本将军特意前来看望丞相。”
现在还在府外,所以话语自然是说得好听一些。
夫人再次双手叠起,微微福身:“吴御医说的不错,夫君忽生急病,需要告假,折子已经呈上去,如今府内正在收拾,想要到乡下静养一段时日。”
宁冲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似乎是想要看透夫人的谎言,可是她只是微微垂下眼,没有看他。
“三大阁老如今还未曾批准折子,丞相不能随便离去。”宁冲如此说道,然后就把夫人往一边推去,道:“丞相究竟是真病了还是假病,此次由本将军一看,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