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不愿坏你的孩子,我觉得恶心,所以我要在回来的路上,打掉孩子。让临行前的誓言变为虚幻的。”就像是现在,一切都是虚幻的。
“啪”的一声,原来是**板碎裂的声音,琉素本能下坠,却被人揽在怀中,她没有力气惊呼,没有体力反抗,只是冷笑:“怎么样?你可满意?你应当是满意的。”
宋肖也冷笑了声:“满意至极。我也会让你满意的。”琉素看到他眼底毁灭般的光芒,在她眸中衬着熠熠生辉,她心中一跳,本能问道:“你想做什么?”
宋肖抱着她走出宫殿,这里面全是灰尘飞屑,他自然不能让琉素在这养病。是了,他竟然带她去浴池。这样宽阔偌大的浴池,宋肖趋步而过,他竟一把把琉素扔进池中!琉素顿时呛到鼻子,她呼吸不得,她仿佛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四肢百孔渐次漫进滚烫的热水,她睁大眼睛,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烟雾萦绕似乎在头顶模糊的瞧不清,他的面容也逐渐朦胧起来,她想,她真的要死了。
她仿佛看到昨日里他在畔为她折梨花树枝的样子,她仿佛看到夜里为宋肖执笔磨墨,红袖添香,彻夜点灯的场面,她仿佛回到了侯府……大夫人凶残冷冽的面容,楚琉月的笑……楚琉莹、楚琉凝、还有她的四姐……
像是冬日里飘起的雪沫子,寒冷的掠过身上,渗进四肢百孔、五脏六腑,她被呛得仿佛全身灌满了水。再无知觉。
王如是找到宋肖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这一惊愕场面。她惊嘑尖叫而出,不敢相信宋肖竟然能亲手把楚琉素推进浴池中。
这样狠心的男人,真的是她未来的夫君吗?她瞪圆眼睛,捂嘴喃喃道:“你……你……她死了……?”宋肖抱着楚琉素,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他仿佛也像是失了灵魂的人偶,看也不看王如是一样,一步步走在青石地板上,闪着碎光的地板仿佛是月色透过树枝斑驳洒下来的碎玉。其实并不是,而是一滩水。
宋肖抱着琉素越过王如是,王如是半晌回不过神来,有几秒钟,她的脑袋是空白的,是惊愕的。这样的场面真是匪夷所思,宋肖真的被惹得暴怒了,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难受,他抱着琉素的身体,淡淡喃喃说:“你莫要妄想离开我,我想我曾经告诉过你。阿素,你要是真的难受,不如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琉素简直是死了,她浑身湿漉漉滴滴答答的趟着水,她不在有神智,更加不会听到宋肖对她说的话。宋肖还在说,他仿佛还笑了下,就像是即将踏入地狱的死人一样,眸色渐次散去光华,“阿素,你陪我可好?”
没有人回应他。
月色这样柔,夜空像是冰冻黑紫葡萄一样,闪着璀璨的星辰,极是绚丽夺目。宋肖抱着琉素一直躲在云贵妃曾经所居的宫殿中。这**里,暮苒携着纳兰青都快要找疯了。直至破晓之际,暮苒终于记起宋肖能出去的地方。
果不然,他抱着琉素蜷缩在角落,琉素身上的水渍已经干了,那是宋肖用内力给她烘干的。宋肖仿佛累极了,他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困在铁笼中的凶兽一样,凶狠的盯着暮苒等人。
手中攥紧琉素的手,指尖都发了白,暮苒也快被宋肖着偏执的性子弄得发狂,“啪”的一声,暮苒掌掴宋肖一掌,宋肖本就没了体力,更兼守了琉素**,现下再无反抗之力。
南帝一事未平,此番又起风波,琉素昏厥……并不是昏了,而是再无气息……
宋肖也大病了一场,北宋皇宫乱作一团,周太妃趁此机会让自己的儿子,在朝堂上就欲夺权。更是买通各省官员,安插眼线,借助兵部尚书之手,收复一支军队。这支军队还是在几月之前他带兵出征的那支。
四月底下了异常绵绵细雨,稀稀疏疏、零零碎碎的冲散了四月一切的腌臜事儿。宋肖因大病,朝堂之上的势力也被拔的拔,贬得贬。北宋需要个掌权人、需要有新人践祚。
这个人当之无愧本应是宋烨,可是他……如同琉素上一世一样,竟然消失不见。
可是在这之中,九转琉璃灯,缱绻出世,九转九幽谁人回眸?它又在等待着谁的发掘?
是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命运如此,谁人也逃不过。宋肖醒来之后,终于知道自己发疯做出了何等事情。
可这时,琉素却成了昏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