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办完了事尽早回来。”出门时她拉着辛格的手嘱咐。
“好。”辛格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万事小心。”又嘱咐。
辛格笑了,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爸爸平安送离。”
“我相信你。”妙言微笑,她的眼神从未如此温柔地落在他身上过。
在车子开出别墅的一瞬,金泰安回头望了望依然站在门口的女儿,那时的心情,好似一个死去的肉体,灵魂被领到望乡台上去看他的亲人一样惆怅无奈。
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女儿了。
金泰安在开元街下了车,压低帽檐,调整了一下身上绑着的炸药,向蔡东海的地下赌场走去,一步步,走向死路。
而不久之后,辛格会带他剩余的四个弟兄,坐上开往美国的飞机·
“田小姐,你报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位女警官生气得将笔录合上,不解地看着她。
田晓甜说:“真的就只有这些人·
“你好好想想,金妙言在不在那条船上?你的手是谁弄伤的,你又是怎么能在那帮歹徒眼皮子底下逃生的?别告诉我他们突发善心、怜香惜玉,只是扎了你一刀打算小惩大诫!”另一警员拍着桌子咆哮。
之前田晓甜被警方接回来之后,就做过一次简单的笔录,提到那群人中有金妙言,而警方在对金泰安进行围堵时,也确实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改口,言之凿凿地称金妙言不在那条船上。
“你不要有顾虑,把你看到的讲出来,我们警方也好帮你啊!”询问笔录的时候,警方通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田晓甜垂下了头,她不再开口。
有人说,若要报复别人,一定要挖好两个坟墓,一个给自己刻骨铭心恨得发狂的人;一个,要留给自己。
现在,她正躺在自己挖好的坟墓里。
她的家人被枪抵着头,一旦她在警察面前胡言乱语,他们就有生命危险!
“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的当事人,如果你不出来指认,金妙言就逍遥法外了!我们根本就定不了她的罪!”唱白脸的警察失去了耐心。
“我只知道这么多,”田晓甜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腿:“我可以走了吧?”
两位警官无奈地冲她挥挥手。
田晓甜走出警局,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已经按你们的吩咐做了笔录,可不可以放了我的家人?”眼泪落了下来,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她今天才意识到,金妙言她根本惹不起,势力不均等的情况下,她再用尽心机,也是枉然。
“当然。不过我警告你,臭丫头,以后放聪明点,再敢打我们大小姐的主意,我让你和你的家人彻底消失!”电话挂断了。田晓甜今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蹲在地上,浑身发抖,久久无法站立·
米麒麟闯进了王局长的办公室,面有喜色:“局长,DNA已经确定了,爆炸地点有金泰安的人体组织!”
王局的表情顷刻多云转晴:“你的意思是说·
“他死了,我确信他死了!我们抓了赌场里两个侥幸逃出来的小混混,大宝正在审,一定可以问出什么来!”米麒麟兴奋地说。他必须尽快落实自己的推断。法医和法证办公室都灯火通明,他们从案发现场找到几十块有可能是金泰安的人体组织,打算连夜做DNA验证,身体受到了这么严重的创伤,只有一种可能——金泰安离爆炸中心最近。